隨著鼓點的再次響起,另一杯裝了酒的杯子又重新順著水流緩緩在大家麵前流動,這次鼓點卻是很快便停了,酒杯正在太傅府小姐宋清妍麵前,隻見她抬手將酒杯拿起,掩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慌不忙說道:“雪花似掌難遮眼,風力如刀不斷愁。”

隻聽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天幕下響起,眾人都不由朝那邊看了過去,各人眼中神色不一。

坐於上麵的端妃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突然麵上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轉臉笑著對太傅夫人宋氏道:“宋夫人真是好福氣,生的女兒不但是國色天香,更是才氣過人,真是讓本宮羨慕。”

宋氏連忙起身躬身推辭道:“娘娘嚴重了,公主才是國色天香,臣婦的小女不過就是閑著無聊看看書解解悶,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更是受不得這般誇獎。”

睿王心心念念的人盡管近在眼前,但卻是從來未曾將他放在眼裏過,他身份尊貴無雙,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旁的女子見了他誰不是一副花癡模樣,恨不得對他投懷送抱,隻有她從未正眼看過他,似乎他連地裏的一棵草,枝上的一朵花都不如,至少它們還能得她看一眼。

蘇芷柔就坐在宋清妍身邊,見她將杯中酒就那樣一飲而盡,似是因為喝的有些急了,臉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低聲問了一句,宋清妍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自己無礙,不用擔心。

上麵看著的太後似是被這遊戲引得興致盎然,宮人見她在上麵連連稱是,隻得又繼續擊鼓。

隨後幾輪下來,大家都能即興賦詩一句,蘇桃在裏麵跟著僥幸逃過一劫,她雖然沒有其他人才氣出色,但是自小也是受過琴棋書畫的熏陶,隻是她誌不在此,也不喜歡這些酸儒東西,更加不喜歡像今日這種,一大群人坐在一起即興賦詩,說好聽了是文化人興致高雅,其實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在別人麵前顯擺,顯得自己附庸風雅與眾不同而已。

畢竟她認為讀書是為了明理修身,又不是為了在別人麵前念幾句詩,何況詩詞這個東西也不是什麼高雅之物,恐怕那些市井之人每日裏聽多了也會吟誦幾句,實在是說明不了什麼。

酒過三巡,遊戲也玩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大家麵上俱是笑意,想來都玩得很盡興。

於是大家便準備起身回到百花園的主場地,太後豢養的那隻通體雪白的貓,名喚團絨,頭圓圓的,兩隻耳朵耷拉著,雙眼瞳色極為純淨,亮晶晶的,被她抱在懷裏。

突然眼睛變得猩紅,耳朵也豎起來了,跟發狂一樣,發出陣陣嘶鳴,衝到人群裏往人的身上亂竄,還把一些人的手給抓傷了,場麵頓時一片慌亂。

太後臉色立即就變了,宮裏的人都知道太後有多寶貝這隻貓,以前有宮女因照顧不周使得貓掉進水裏了,便被太後立即拖去杖斃了,所以即使現在它在人群裏肆意攻擊人,那些宮人也是不敢靠它太近,怕傷著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