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旌擺了擺手,歎了口氣,“這些彎彎繞繞也隻有你這個腦子靈活的人才看得出來,我這個一根筋的腦子就隻適合做生意,這麼複雜的事我可想不明白。”
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跟著同一個師傅讀書,長的腦子卻是千差萬別。
隻能說是環境所迫,蕭長暄從小在皇宮裏長大,想要好好活著就要懂得察言觀色,細致入微。
蕭長旌雖然也是皇子,但是因為他畢竟隻是旁係所出又隔了一層,不是皇帝的親兒子,又是生活在自己王府,從小便活得恣意瀟灑,直來直去,不用走一步看三步。
“對了,今日這麼晚找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蕭長旌抬頭看向晉王。
隻見他眉頭深鎖,也不知在想什麼。
“是有一件事,”蕭長暄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這才接著道:“臨淄那邊估計有點麻煩。”
蕭長旌笑道:“這個我知道,皇帝派去巡視的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他不是才剛動身,而且不過就是個會念些之乎者也的酸儒書生,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蕭長暄像看隔壁二傻子一樣看著他,蕭長旌隻覺得他這一眼仿佛能把他身上戳一個洞似的,不知為啥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父皇不過是障眼法,他早就將皇叔派去了,人早就到了臨淄。”
蕭長旌吃驚道:“誰?皇叔,他不是舊疾複發在自己府裏養傷,怎麼轉眼間又到了臨淄?”
蕭長暄懶得跟他說那麼多,隻長話短說道:“那隻是父皇的托辭,他這次怕是下定決心要把臨淄的鹽務徹底收歸國有,未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最近跑一趟臨淄,將該處理的尾巴都處理幹淨。”
蕭長旌還納悶呢,最近在各種酒樓很少看到祁裕的身影,以往他都會經常去喝酒聽曲兒的,原來是他的相好的不在京都,心情不好呢。
“隻是我突然跑一趟臨淄,會不會暴露了咱們與那邊的關係,”蕭長旌一手捏著下巴,疑惑問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想到了對策。”
蕭長旌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隻覺得他沒憋什麼好,心裏直突突,以前小的時候他每次捉弄自己的時候就是這副神情看著自己。
蕭長暄給王家的人發了一封密信,讓他以家主病重的名義邀請蘇家老太太回去一趟,並且聽聞她的幾個孫女俱是知書識禮、嫻雅端莊的,並且都被許給了皇室中人,將老太太及其孫女都狠狠誇獎了一番。
按照蘇家老太太的性子,她應該不會推辭,到時候必定會前往,而且她還會將她的幾個孫女帶上一起去,一路上正需要個護花使者。
蕭長旌平日裏遊手好閑,這種差事最適合他做,再說他是專程護送自己的王妃的,這樣外人會更加稱讚他一片深情的,如此也合情合理。
“不是,你怎麼肯定蘇家老太太會把她的孫女兒帶上?”
蕭長暄給了他一記白眼,拂了拂袖,徑自回了寢屋。
隻留了一句“慢走,不送!”
事情確實正如他所說,翌日一早,蘇家老太太就收到了王家的一封信。
蘇府接二連三的有喜事,最近整個府裏的下人也跟著沾光,不光漲了月錢,而且最近活計也變輕鬆了。
鬆鶴堂的人更是如此,老太太最近看著也是精神矍鑠,容光煥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