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嚐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都被綁著,不能動彈,眼睛蒙著也看不見,嘴裏還塞著布條也不能開口說話。

她使勁兒晃了晃身下的椅子,弄出了響動,發現無人回應,想來三姐姐和小恭親王應該不在這裏。

她的隨身荷包裏有一柄小的的手術刀,隻是她現在雙手都被綁著,動彈不了,心中覺得有些煩躁,也不知那人現在如何。

蕭灼進去後,四下掃了一眼,發現屋裏滿滿當當的站了幾排人,個個都看著他。

他們當初頭腦發熱,聽了黃巢的蠱惑,跟著他也想學別人揭竿起義,爭取權益,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心裏也著急。

昨日聽說今天京都的大人物要過來,他們可以借機向他提要求,隻是見到來人隻覺得他周身一股凜冽之氣,看著就有些嚇人,大家也都是互相觀望,不敢強出頭。

“她人呢?”蕭灼看著黃巢,一字一句又重複了一遍。

黃巢被他看得有些發怵,聲音裏還帶了絲顫抖,仍是強裝鎮定道:“不急,待黃某得到了想要的,自然就會完璧歸趙。”

蕭灼徑直到椅子上坐下,麵無表情。

“你不過是因為王家斷了你的財路,你為了泄私憤這才強占他們的鹽場,與他們為敵,現在又憑白的將這麼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本王今日過來是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

底下的人聽了後無不動容,他們當初之所以稀裏糊塗的跟著入了夥占山為王,就是想要為自己謀得多點利益,現在無端的得罪了這裏的地頭蛇不說,還與官府也對立了起來。

心裏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現在有人過來指一條明路,他們求之不得。

“若不是王家在這裏為了牟取暴利,以權謀私,經常哄抬鹽價,惹得這裏的人怨聲載道,我何以能夠一呼百應,即刻成事,這都是他們的報應。

他們這些年仗著把控了鹽權,就在這裏為所欲為,如今我們也不求別的,既然這座鹽場被我們占了,以後臨淄的鹽務我們也要從中分一杯羹。”

黃巢都想好了,鹽務賺錢快,海天鹽場又是王家最賺錢的鹽場,他借此機會把這個搞到手,以後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蕭灼冷冷掃了他一眼,心裏嗤道,蠻子一個野心倒是不小。

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撐死。

蕭灼從懷裏拿出一遝紙張,扔到黃巢麵前,“這是你以前作奸犯科的證據,你以為你還有何資本跟本王討價還價?”

黃巢抬手抓過桌上的紙張,看過後怒不可遏,直接都撕得粉碎,拒不承認,辯解道:“這都是你們偽造的,都是王玉林害我,我手裏有他……”

突然底下有人衝出來,大叫“後院失火了”。

蕭灼起身將黃巢一把抓過去,沉聲問道:“她在哪?”

黃巢仰天大笑,惡狠狠道:“你不是很厲害,這都能查到,你自己去找啊!”說完就哈哈大笑。

蕭灼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急急往後麵而去。

蘇桃覺得不能在那坐以待斃,她帶著凳子一蹦一跳順著味道,找到了燈盞的位置,將燈盞打翻了,自己則是摸索著躲到後門口,眼見著火勢蔓延開來,她心中也是慌亂不堪。

蕭灼見著後院火光衝天,人群四竄,他隨手抓起一人,怒吼道:“你們將抓來的人關到哪去了?”

那人也是嚇破了膽,隻顧著逃命,隻連連搖頭。

蕭灼隻得將自己的外袍用水打濕披在身上,衝進火勢最大的那間屋子裏,環顧四周,在後門口發現了蘇桃,隻見她雙眸緊閉,似是被嗆暈了。

蕭灼趕緊給她解開手腳上的繩子,抱著她衝出來了。

東曦在自家殿下進去後,就出去給蘇修儒通風報信了,剛才聽到裏麵一陣慌亂,他們就帶人衝進來了。

隻是看到的卻是黃巢的屍體,一刀斃命那種。

蕭灼現在滿眼都是蘇桃,徑自帶著人回了城內找大夫,餘下的事交給了蘇修儒。

等蘇桃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睜眼見頭頂是白色的帳子,仔細回想,隻覺得頭還有些痛,嗓子也是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