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徑直進屋,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祁裕已經見怪不怪了,跟著進去了。
蕭灼坐下喝了一口茶,才問道:“走的時候交代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祁裕將手中折扇一搖,幽幽看了他一眼,非常自豪的道:“由我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
祁裕可不敢告訴他為了給他辦成這件事,他還無緣無故答應了別人三個條件,若是讓他知道了隻怕又要取笑他一番。
“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皇帝怎麼放心讓你去揚州待那麼久,揚州距離你的封地不遠,他就不怕你跑了。”
有的事情知道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所以蕭灼也沒想告訴祁裕,於他而言初入朝堂,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他是那麼喜歡自由的一個人,現在卻被困在朝廷這一方天地裏。
“本王還未成親,能跑到哪裏去。”
祁裕正在喝茶,被他突然一句話給噎到了,果然男人外表下的冷若冰霜都是假的,隻是因為沒有碰到讓他心動的人。
光顧著打趣人了,祁裕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我來是替我姐姐跑腿的,她想邀請你的小王妃去府裏坐坐,隻不過我覺得這個帖子你會更樂意跑一趟,”說完從袖子裏拿出帖子來放在桌上。
東曦在一旁特別讚賞地朝祁裕看了一眼,世子雖然平日裏有些不著調,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倒是很上道,還知道給他們殿下創造去見王妃的機會。
蕭灼起身拿起帖子就往書房去了,祁裕隻覺得這個家夥越發的……討人厭,把人用完就晾一邊。
書房裏,蕭灼將之前暗衛送過去的一封信又拿出來仔細看了看。
當初他在邊關收到過一封信,裏麵說她的母妃當年並不是難產而死,而是因為被人下了毒,最後生產的時候導致毒素擴散,才會回天乏術。
正是因為心中存了這樣的疑問,他才會想方設法回來。
這次的這封信說的卻是他母妃中毒這件事,父皇當年也是知曉的,並且還知道前因後果,隻不過為了穩固手中權利才隱忍不發。
他回來京都後就一直在追查當年給母妃接生的穩婆和把脈的太醫,隻是當年負責母妃身子調養的太醫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而且他也派人去查看過當年封檔的醫案,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唯一的線索就是當初給他母妃接生的穩婆,原本皇子出身都是宮裏的醫女負責接生,隻不過當年她的母妃很受父皇看重,而且聽說胎相不好,為了穩妥這才從外麵找了接生經驗豐富的穩婆。
隻是他回京這麼久一直派人暗中查探,卻始終一點消息都沒有,那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當初那人給他寄信說明這件事,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讓他回來好徹底把京都這趟水攪混,背後的人可以從中漁利。
至於這次……,應該是擔心他會一走了之吧。
這半年來,京都表麵上一如從前平靜,可是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
睿王禁足之期已過,這次被皇帝罰了,他的性子明顯有所收斂,隻是身上的戾氣似乎更重了。
最近一年頗不太平,先是重陽節太子被刺殺,後來又是西山圍獵因著臨淄之事被打亂了,最後提前散場。
開年之初本來大家還都是喜氣洋洋的,結果又發生了私炮坊爆炸的事,說實話皇帝心裏一直都不得勁。
除了皇帝心裏不舒服,還有就是欽天監,所以這不為了拍皇帝馬屁,欽天監向皇帝進言說下半年的好日子有很多,可以把皇子們的親事提上日程,順便也給宮裏衝衝喜。
永興帝對於這種事情一向都比較相信,所以找人把幾個皇子和相應的王妃的生辰八字都拿去讓欽天監合一合,到時候就把他們的親事都給辦了。
年紀大了,看著別人的子孫承歡膝下,說實話他心裏多少還是還有些羨慕的。
隻是此生生在帝王家,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
歲月更迭,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一年有餘,轉眼便又到了入冬的季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