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謀反就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龍卷風,來得快,去得也快,讓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永興帝之前還病的不輕,可是剛才在殿上,看著中氣十足,臉色紅潤,哪像病入膏肓的樣子,眾臣心裏都明了,隻怕這次是老子給兒子下的套。
薑自然是老的辣,睿王怎麼鬥得過他的皇帝老子,隻是這些話他們也隻敢在自己心裏腹誹一二,皇帝的手段他們也不敢多加置喙。
翌日早朝,永興帝又正常上朝,對於昨日發生的事,大家都是相當有默契的沒有主動提起,畢竟這次犯事的是他最寵愛的兒子,誰提誰就是相當於變相的再給他難堪。
以至於今日早朝是出奇的安靜,幾乎沒有人有要事要上奏。
皇帝冷冷掃了一圈,見他們都跟沒嘴的葫蘆,此刻倒是會裝聾作啞,平日裏有點小事就知道抓著不放,昨日那麼大的事,今日一個個的都跟沒事人一樣。
“昨日之事,眾位愛卿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底下的人此刻都是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皇帝此話是什麼意思。
“錢進來,你說!”
錢進來哪想到了自己會被皇帝拉出來當炮灰,戰戰兢兢地出來,小心翼翼地說道:“稟陛下,微臣素日裏就會跟黃白之物打交道,對於這種事情不是微臣份內的事,微臣不敢擅自發言。”
皇帝默了默,改而說道:“既然如此,朕倒是想問一問你,幾年前朕派睿王去南方支持堤壩的修建,一應開銷也是你戶部撥的錢,最後為什麼對不上賬?”
上次那裏的人上奏說是堤壩之所以會塌陷,就是因為主持修建堤壩的人從中偷工減料,但是有人說是因為朝廷撥的錢不夠,所以他們才會為了節約成本,將其構造簡化了。
但是永興帝當時明明是囑咐過戶部的人,像這種事情該撥的錢都要撥到位,一分都不能少。
錢進來跪在地上,請罪道:“陛下,微臣有罪,當時陛下確實是讓微臣盡量滿足工程的一應花銷,隻是當時國庫空虛,邊關又連年征戰,每次所需補給也是用量巨大,微臣也是沒有辦法啊!隻差砸鍋賣鐵地到處湊啊!”
錢進來內心還在嘀咕,怎麼陛下前幾日還病的就像要嗝屁了,怎麼現在腦子這麼清醒,秋後算賬真是一點都不含糊。
“你平日裏不是最會斤斤計較,錢進了你們戶部,誰都要不出來,怎麼會國庫空虛?”
“罷了,朕現在也不想跟你說這些虛的,這次陵王回來,倘若那裏的百姓和良田沒有大的損害,朕就暫時不予追究,若是出了問題,你就好好想想吧!”
“昨日之事,朕知道眾位愛卿心中都有疑問,還有些事情尚未查清,到時候等到朕都弄清楚了,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昨日事發的時候,東曦早就提前得到了消息,而且幸虧他早有提防,不然差點就讓他們得逞了。
昨天傍晚,蘇桃去蘇國公府給蘇修儒針灸完就像往日一樣坐馬車回府,在街上的時候突然衝出來十幾個黑衣蒙麵人,想要將她抓住。
最近蘇桃出門,趙嬤嬤都會讓她把青蕪和青崖帶上,另外東曦也帶了人一直隱藏在暗處。
最後青蕪和青崖護送著蘇桃從另一條道上回去了,那些人知道中了計,想要逃,最後都被抓了,而且都是一群軟骨頭,一嚇他們就全都招了。
東曦將人直接移交給了五城兵馬司,畢竟這一片兒的治安是歸他們管。
南方那裏,連著下了兩日的暴雨,因為提前用沙袋將堤壩固定加高了,所以水還沒有漫過去。
等到雨停了,蕭灼吩咐人又去上遊開鑿了兩個缺口,使水從兩邊流下去不少,上遊的水位又慢慢退了下去,這才讓工人加緊施工。
現在正是開春,農民需要回去春耕播種,於是也有許多人自發的加入了施工隊中,也希望能盡一份力,這樣堤壩早一日完成,他們也能早一日回家。
這次工部的那個知事提前就根據這裏的實際情況進行過勘察,所以早就繪了建築圖,隻要根據圖紙做,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因為後來加入裏麵幫忙的人漸漸增多,再加上天氣的原因,後來施工很是順利,終於趕在了下一次暴雨來臨之前,將堤壩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