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衫眸光乍寒,一手揪住墨素綾的頭發,另一手扣住她的下顎,低聲道:“你當我是好欺負的嗎?”
“啊!”墨素綾大叫,雙手無力地拍打著木欄,但卻無法擺脫石青衫。
墨素紗也驚呆了,沒想到石青衫會這麼狠,她拍打著太監:“你快想想辦法呀!”
那太監四處探看,從角落裏抱來一根長木棍,伸進那柵欄的縫隙要打石青衫。
馬廄被一根根粗壯的木棍圍得嚴嚴實實,太監伸進來的木棍還是能打到石青衫的腰。
“呃!”石青衫的腰部被打了一下,便吃痛地鬆開了手。
墨素綾嘭地往後一跌,摔在了地上,看到自己的一大綹頭發被石青衫抓下來,她整個人狼狽又驚恐。
石青衫一直後退,身子緊緊貼在最裏麵的牆壁上,捂著後腰躲避著棍子。
墨素綾哆嗦著嘴唇:“瘋子!她是個瘋子!”
墨素紗狠狠瞪了石青衫一眼,攙起墨素綾便道:“姐,要不要打她一頓出出氣?”
墨素綾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不,這事不能再鬧大了!”
馬廄這邊的人都被墨素綾打發走了,但巡邏的來來往往,萬一被發現可就慘了。
“公公,去把她嘴巴堵上!”墨素綾吩咐道。
太監扔下棍子,有些犯難:“這五小姐似乎真的是個瘋子!”他也怕被打。
三人看向馬廄,隻見石青衫緊貼牆壁,目光冷漠,淒迷的夜色更襯得她煞氣凜凜,大有一種同歸於盡的架勢。
想起剛才的遭遇,墨素綾咽了咽幹澀的喉嚨,抓住墨素紗便往外走:“我們走!快點走!”
她們走後,太監便提著棍子蹲在角落,不敢對石青衫生出別的心思。
他是知道輕重的,事情不可能像墨素綾說的那樣,殺死個石青衫沒人會在乎。
再怎麼說,石青衫也是丞相府庶女,真有個閃失,或許墨素綾她們可以免於災禍,那麼他們這些最底層的下人就會被拉出來做替罪羊。
他才不傻,等天一亮交了差,他就要拿著墨素綾給的大筆銀錢跑路了。
馬廄裏的腥臭,石青衫已經完全聞不到了。
那老太監已經睡著了,石青衫的身子順著牆壁往下滑,蹲坐下來。
她攤開掌心,一隻流蘇耳環借著月光散發著淡淡光芒。
這是墨素綾的耳環。
剛才她的確為了出氣,更是為了留下一個證據。
明知這是陷阱,她也敢往裏麵跳,是為了引蛇出洞。
現在看清了,這個蛇就是墨素綾。
她知道墨素綾不敢害自己性命,但墨素綾也料定她不敢聲張。
她不聲張,有了這隻耳環做證據,她有的是法子讓墨素綾吃盡苦頭!
夜深漸涼,石青衫環抱住身子也無法抵擋得住寒意。
她根本無法入睡。
忽然,馬廄大門被一腳踹開,一個高大身影逆在月影之中,走向她。
“石青衫!”
這聲音一如人的風格,放蕩不羈。
石青衫心頭一驚,楊擇?怎麼會是他?
太監被驚醒,立刻從地上跳起來,喝道:“你是誰?”
楊擇悠然邁步進來,微微勾唇:“連我都不認識,你這些年太監都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