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緋夢,你告訴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石青衫的笑容平靜。
就是這樣一張溫柔無害的臉,讓緋夢看著也不敢胡亂編謊,她實在是沒說過瞎話。
見緋夢沒有說話,石青衫勾起一抹諷刺又悲涼的笑,離開了戰王府。
正如楊擇所想,石青衫心思敏感,若是讓她知道了,就算沒發生什麼,也會介懷。
已經千方百計地瞞著,卻還是這麼輕易地讓她知道了。
石青衫先是回了丞相府,發現酒忘憂就在房間裏。
酒忘憂眼圈通紅,看來是哭了一個晚上。
“忘憂,你怎麼先回來了……”
石青衫輕扯出一抹笑,她自己都知道此刻這個笑容有多難看。
可酒忘憂不是什麼隨便的女人,不是外麵那些鶯鶯燕燕,她是外公在這世上的牽掛,她必須得顧忌著這個小表妹。
酒忘憂抬起頭,淚流滿麵地望著她,“青衫姐姐,是我對不起你……”
說著,酒忘憂身子往前一傾,便跪了下來。
聽到那對不起三個字,石青衫心裏咯噔一下,悲涼頓時彌漫了心房。
“所以,你做了什麼?”
又或者可以說,他們做了什麼?
酒忘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緩過勁兒來這才說著。
“昨天晚上,我似乎被下了藥,不知怎的就被扔到了一個房間,後來王爺就走進來……”
“幸虧王爺清醒,把我推開了,否則我們就釀成大錯了!”
原來,原來沒有出什麼大事……
石青衫一邊慶幸著,一邊又非常介懷著。
但她很是悲哀,她不知道該去怪誰。
酒忘憂說了,她被人下了藥,楊擇也把她推開了,他們什麼都沒發生。
那麼酒忘憂忽略的細節呢?
楊擇真的一點都沒碰到她嗎?也沒看到她的身體嗎?那個時候,楊擇真的一點都沒有動心嗎?楊擇他……
這些細節一細細琢磨,都快讓石青衫頭疼欲裂,像是要炸開似的。
她不敢再想,不敢再想……
“別跪著了,你肯定一晚上沒睡,好好休息吧。”
石青衫不想去碰酒忘憂,她一想到那些令她窒息的事情,就不想和酒忘憂或者楊擇有任何肢體接觸。
對的,楊擇太了解她了,她很介意這些!
可她不怪酒忘憂,也怪不著楊擇,她甚至,連那個下藥的人都無力責怪。
她什麼都不想追究,隻是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很疼。
剛出了酒忘憂的院子,便遇到了石錦萱。
石錦萱上下打量著石青衫,忽而諷刺地笑了,而且還攔住了她的去路。
石青衫的聲音很冷,沒有看她。
“讓開。”
石錦萱雙手環胸,諷刺道:“怎麼樣,這次知道自己是引狼入室了吧?”
石青衫微微擰眉,冷視著她,“你胡說什麼?”
石錦萱的表情誇張,“酒忘憂昨天半夜哭著從戰王府跑回來,丞相府的人誰不知道?估計今天就能傳遍般若城了吧?”
石青衫神色微凝,沒有不透風的牆,豪門大戶守夜的人也很多,知道也是正常的。
石錦萱一臉憐憫,搖搖頭走掉,還不忘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