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明月高掛。
“我也隻是拿錢辦事,真正想要殺你的人是丞相夫人,下去見了閻王可別說錯了……”
黑布蒙麵的綁匪將地上昏迷的女子踢向麵前的懸崖,下一瞬雙眼卻駭然睜大,他的腳腕被一雙手給抓住,本來昏迷的人女子卻目光清冷的仰望著他,聲音陰森。
“還是你跟閻王說吧!”
綁匪也跟著墜了下去。
“嘶……”
雖然有人做墊背,樹冠做緩衝,但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陳鳶還是受了不少的傷,好在沒有傷筋動骨,隻有左小腿的那處嚴重些,露出森森白骨。
深諳醫藥術的陳鳶找了些草藥,嚼了敷在上麵,這才有心思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是……哪裏?
入目皆是古木參天,遮天蔽月,陳鳶有些懵,她在實驗室的爆炸中身亡怎麼又活了,而且還莫名其妙得了來到如此陌生的地方,一睜眼就有人要殺她。
但轉瞬便知自己穿越重生了,因為腦子裏多了陌生的零星模糊畫麵。
既然如此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樹林,免得剛重生再墜入野獸之口,看了眼已經死透的綁匪,陳鳶拖著受傷的腿朝著森林外麵走。
“丞相府,門樓高,有個女兒叫阿鳶,又癡又傻還醜陋,就像夜叉下了凡。”
陳鳶拖著重傷的身體走了足足一天一夜,才進了城,一群孩童圍過來,指著她又跳又唱,調皮的做鬼臉,拿東西丟她。
熊孩子真討厭!
陳鳶瞪了他們一眼,一步一步的挪到丞相府,看門的守衛看到她,跟見了鬼似的,慌裏慌張的就跑到府裏稟告去了。
“老爺,夫人,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聲音尖銳的幾欲刺破人的耳膜。
瞧這守衛的模樣,也知原主在丞相府是個不受寵的。
也別等著人來扶她了,還是自個進去吧!這個命哦,真是苦。
剛跟喪屍似的邁過門檻,迎麵就走來一群錦衣華服之人,最前麵的就是丞相陳山河,看到遍體鱗傷,渾身鮮血的陳鳶,沒有一絲的擔憂關切,卻是滿臉的慍怒嫌惡。
“你這孽障,跑哪裏去瘋了,還弄成這鬼樣子······”
堂堂天啟國的丞相,卻有個傻子女兒,成天的給他惹麻煩,陳山河覺得自己的麵子全都被這個孽障給丟光了,還不如死在外麵算了,還回來作甚。
“老爺,別生氣,阿鳶就是貪玩了些,回頭妾身好好說說她就好了。”
丞相夫人也就是原主的繼母王柯藍,上前安撫了陳山河兩句,目光陰毒的看向傻愣愣的陳鳶。
這傻子的命真硬,被人丟下懸崖也沒摔死,她要是不死,自己女兒如何才能當上太子妃!
“趕緊把她帶回院子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陳山河拂袖離開,隻留王柯嵐跟幾個丫鬟家丁。
“阿鳶,你昨晚去哪了?我怎麼沒見著你?”
王柯嵐渡步來到陳鳶跟前,用帕子微微掩鼻,也掩去眸底的惡毒。
初來乍到,情況不明,陳鳶還得裝傻子,衝著王柯嵐憨憨一笑,木訥道
“阿鳶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就好!
就算是個傻子,但丞相嫡女,太子妃的頭銜都在那擺著呢!就算要她的命,也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你們幾個,把她帶回清風苑,好生看管著。”
被王柯嵐指使的那幾個家丁,動作十分的粗魯,拖著將陳鳶帶了清風苑,踹開門直接就丟了進去。
疼的陳鳶齜直冒冷汗,盯著這幾個家丁,模樣全都記下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著姑奶奶傷勢好了,拿你們煉藥。
“小姐,你可回來了,擔憂死秋菊了!”
正在心裏咬牙,身後就傳來一陣哭喊,緊接著就被人抱進了懷裏,徒步一瘸一拐的走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經過剛才那幾個家丁的折騰,還有這叫秋菊的丫鬟摧殘,陳鳶連聲慘叫都沒叫出來?就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