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因果循環,善惡孽緣,都是命數,陳鳶唏噓的歎了口氣,離開了丞相府,她還要去康親王府,百裏昊一定很清楚陳山河到底犯了何種欺君之罪。
陳鳶的到來似乎在百裏昊的意料之中,他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看著她。
“你不是已經跟陳山河斷絕父女關係了嗎?為何還要管他?”
“畢竟在外人看來,不管怎樣,我都還是陳山河的女兒,他要真是犯了欺君之罪,我也會被牽連的。”
陳鳶比他更無奈。
“那你也不必急於這一時,才剛從軍機營回來,連休息都沒休息,就又開始忙這件事了。”
百裏昊給陳鳶倒了杯茶水,看著她喝下去,見她匆忙間嘴角沾了一片茶葉,很自然的伸手給抹了去,而陳鳶也沒覺得他的舉動有何不妥之處。
“師傅,你告訴我陳山河到底犯了什麼欺君之罪,還被打入了天牢?”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鳶兒,你別忘了我同你一樣,也是剛從軍機營回來。”
百裏昊豈會不知道,他隻是不想讓陳鳶趟這趟渾水,皇上擺明了是尋機想要鏟除陳山河。
自皇上登基以來,陳山河拉攏朝廷群臣,不止一次當朝質疑,甚至是忤逆皇上的決斷。
就比如這次皇上讓他擔任避暑山莊重建的監工,陳山河覺得皇上這是在羞辱與他,便要辭去這監工之職。
被皇上拒絕之後,陳山河竟夥同他人一同上奏章,幾乎是威脅的讓皇上批準他辭工的折子。
一下便惹怒了皇上,皇上就治了他欺君之罪,打入天牢。
這僅僅隻是開始,百裏昊得到消息,皇上已經派人搜集這麼多年,陳山河的所作所為,包括結黨營私,把持朝政,收受賄賂等。
以前皇上沒想治他,這些罪名也根本沒有細查,現在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若真是坐實了這麼多的罪名,陳山河最輕的處罰便是撤官貶為庶民,更重則是要問斬。
“忽悠誰呢!你就是不想告訴我。”
陳鳶豈會看不出他的心思,這些事何時能瞞過百裏昊的眼睛,他的眼線可是遍布整個天啟國,甚至是這整片大陸。
“你這孽徒,怎的跟為師說話的?一點都不懂得尊師重道!”
百裏昊故意板下臉,抬手在陳鳶的腦門上打了一下。
“痛啊!”
捂著腦門,陳鳶抱怨了一句。
“真痛嗎?”
百裏昊覺得自己沒怎麼用力,隻是輕輕的,想要嚇唬陳鳶一下而已,他趕緊探身過去,掰下陳鳶的手看看,是不是剛才拿一下真的太用力了。
專注於盯著眼前額頭的百裏昊,絲毫沒有注意到陳鳶眼中的狡黠,在他湊過來之時,用腦袋猛的一撞,重重的磕了他一下。
“嗯。”
百裏昊吃痛的捂著鼻子。
“哈哈哈……上當了吧!誰讓你打我腦門的……你……你流血了……”
陳鳶報了仇,剛要暢快的大笑,就看到百裏昊捂著鼻子的指縫間,有嫣紅的血蜿蜒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