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淮安是帶著氣勢來的,可一見到王昭君,氣勢便萎靡下來,眼神之中多了些許的膽怯。
“母親,孩兒想跟娘子姐姐一同去南蠻,求母親允準。”
說著王淮安便雙膝跪地。
“去做什麼?扯後腿嗎?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三年前我給過你機會,可結果呢?還不是狼狽的逃了回來……”
王昭君看著跪在地上的王淮安,眼中沒有丁點的慈愛,有的隻是滿滿的厭惡跟嫌棄。
這些話王淮安聽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都能讓他痛徹心扉,他不明白母親既然如此討厭他,如此嫌惡他,當初為何還要將他生下來。
滿腔的憤怒在即將爆發之時,卻又消失的一幹二淨,王淮安垂下了頭。
“是孩兒沒用。”
“知道自己沒用就好。”
王昭君冷哼一聲,看見王淮安聳著雙肩,沒精打采的樣子,莫名覺得晦氣。
“別在這裏礙眼了,趕緊走!”
“母親好生休息,孩兒退下了。”
王淮安低頭斂目,慢慢後退,等出了洞穴,壓抑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一拳打在了山壁上,簌簌掉下一地的碎渣。
洞穴內的王昭君感覺到之後,風華內斂的眸子閃過複雜的情愫。
“這把滅魂劍你拿著,誰要是對你有不軌的企圖直接讓他魂飛魄散……”
臨行前,王淮安將那把滅魂劍又交給了陳鳶。
“這劍可以讓人魂飛魄散?”
陳鳶嚇到了,手縮著不敢接。
“說著玩的,這劍是特別鋒利,可以削鐵如泥,你拿著留著防身。”
這滅魂劍是巫族的聖物,真的可以讓人魂飛魄散,不過為了不讓陳鳶有顧慮,王淮安換了種說法。
“沒個正行!”
陳鳶白了他一眼,這才接了這把滅魂劍,放在了身上。
馬上就要離開了,陳鳶的心情還挺沉重的,她看著眼前的比她高出了半個頭的王淮安,突然抱住了他。
“小相公,我要走了,記得想我!”
被陳鳶抱住,王淮安的臉倏然就紅了,他表情有些不知所措,過瞬就淡定下來,貪戀的呼吸著陳鳶發間的味道。
“娘子姐姐,你身上可真香啊!”
一句油腔滑調的輕薄之語,一下子就衝破了離別的傷感,陳鳶推開王淮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小小年紀不學好!”
在她心裏,王淮安就是個弟弟,自己好像比她大五六歲呢!
雖都說他們小時有婚約,等到王淮安成年就要成親,可陳鳶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事,對王淮安她隻有疼愛。
“你是我的娘子姐姐,以後要嫁給我做媳婦的,這怎麼能是不學好呢!”
王淮安嬉皮笑臉的一副紈絝像。
“行了,不跟你貧了,我走了!”
陳鳶最後捏了一下王淮安的臉,從唯一的出路離開。
陳鳶走後,王淮安在在她房間坐了很久,這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卻是他活到現在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王淮安是巫族少主,族裏的人都是他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甚至算是誠惶誠恐,但卻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他的。
隻有陳鳶,隻有她是將他當成王淮安,不會在意他的身份,給了他那麼多的溫暖。
從陳鳶住的竹樓出來,王淮安看了眼陳鳶離去的方向,神色決絕,他也要出山,哪怕母親會怒,會懲罰他。大不了還是跟以前一樣,打著赤膊,讓母親用藤條抽,或者跪在尖銳的碎石上,讓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這些他都習慣了。
看了眼後山,王淮安就收拾了東西,悄悄的跟在了陳鳶的後麵。
而已經出山的陳鳶,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身後跟了一個小尾巴!
“都來看看,新出爐的餅子,又香又脆,一文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