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徐瑾然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馬為自己辯駁。
“你別胡說八道!你敢汙蔑我!”
“汙蔑?你這麼大聲,寶輝樓裏的人都聽見了,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也聽到了,這京中風言風語傳的最快,你猜這話什麼時候能傳到當今聖上耳朵裏?徐大人又什麼時候要去宮中請罪?”薑妙寧的嘴角輕勾,看似微笑,但如今在徐瑾然眼裏,就像是羅刹索命一般。
“還有,魏王殿下雖然是皇親貴胄,但總是晚輩,我的婚事人盡皆知,算起來我也是他未來的嬸嬸,徐五姑娘是什麼身份,能幫他得罪自己的長輩?”
若說先前的話是威脅,現在這話就是讓她難堪了,她是什麼身份?一個未出閣的官家小姐在大庭廣眾之下話裏話外都為李景祁說著拈酸吃醋的話,此事鬧大了,怕是名聲不保。
冀親王府內,已經有人將這話傳到李晏清的耳朵裏。
“她真的這麼說,不是說在鬧退婚嗎?”
李宴清坐在水榭中賞魚,裝扮隨意卻也壓不住他周身的貴氣,玉質金相,若是他願意給一個眼神,便會有無數女子為他傾倒。可惜他神情淡漠,仿佛沒有任何事能牽動他的情緒一般。
“屬下也不知,下麵的人說薑三姑娘聽到徐瑾然說您的時候氣得一巴掌打了過去。”
竹葉如實稟報,她心中也是訝異,這薑妙寧鬧的時候她潛入國公府看過,那撒潑打滾的模樣不成體統,如今卻願意為別人的閑言碎語給她主子出頭。
“她不是說京中風言風語傳的快嗎?幫她吹得快些。”
李晏清抓了一把手中的魚食往湖裏扔,“對了,周神醫找到了嗎?”
“回主子,有查到周神醫最近出現在雲洛,還查到一些…”
“什麼?”
“薑三姑娘母親家雖曾經做過土匪,但接受招安後在大雁山建村,周神醫雖戶籍上隻有他一人,且居無定所,但他出身大雁山,竹青以這條線往下查,查到周神醫可能是薑三姑娘的舅舅!”
“雲洛臨近京城,也許周神醫是聽說了薑三姑娘的婚事,才趕來的。”
李宴清略略思索,“繼續看著薑妙寧,別出任何事。”
“是!”
李宴清吩咐過後起身,走路的背影有些蹣跚,竹葉在原地看著,心想周神醫一定要治好她家主子啊!
皇宮大內,徐大人正在禦書房請罪,李宴清幫忙的風吹得很快,從徐瑾然這話說出口到現在不過一個時辰,徐仲廷已經被請進皇宮喝茶了。
“徐卿好家教,國之功臣就被令女如此羞辱?”
李暨穿的不像個皇帝,一身禪衣,坐在軟榻上看書,語氣隨意,但整個禦書房裏沒人沒感受到此中的威壓,徐仲廷任正一品中書令二十年,從李暨登基到現在也沒覺得自己能在李暨的手下討一個輕鬆。
“皇上恕罪,小女年幼,老臣管教無方,還請皇上寬恕。”
“年幼?朕記得你這個小女兒也及笄了吧,如何就年幼了?不僅公然羞辱冀親王,還出言侮辱冀親王的準王妃,談話間還提及魏王,這是何道理啊?”
徐仲廷隻能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說:“還請陛下恕罪,小女回府之後老臣就已經關了禁閉,日後定會好好教養!”
“朕聽說朕的太子人選會從魏王和懷王中選,因此有人打主意到魏王身上,也不奇怪,徐卿,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