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這話怎麼不害臊,什麼一輩子,我們才成親幾天你就敢妄言一輩子的事了,果然是不經世故!”
“我不經世故?難道寧兒這個年紀經的世故比我多?”
薑妙寧看著李宴清滿眼柔情的眼,凝語不言,果然是沒經過情愛的人,自己可還能有這麼純粹的愛嗎?
“有些事情,我本想慢慢來,但是你的出現,讓我覺得,我已經等不及了…”
李宴清說這話薑妙寧心中也有一些猜測,莫不是奪位?
上一世,李宴清被李暨派去北疆後她便不知道他的消息了,現在好好想想,李宴清去了北疆,明麵上是讓他遠離朝堂京城,不能再左右京城的局勢,但北疆屯兵豐足,回到北疆,就等於拿回了兵權。
隻是被懷王彈劾,究竟是為什麼?
而且如今皇帝在朝,魏王雖被皇帝暫時厭嫌,但畢竟也是他看重的能繼承皇位的兒子之一,懷王馬上就要回京,趁著魏王勢弱發展勢力,實在不是奪位的好時候。
薑妙寧心情複雜,從李宴清手中將手抽回來。
“王爺不管要做什麼,不必為了別人急於求成,還是一步一步走穩妥的好。”
薑妙寧不想接這份情,李宴清的話雖然聽著感動,但也難保不是因為一時的動心而做出的衝動決定,他雖是個能在為國征戰沙場,能在京城攪弄風雲的人,但對於情愛,實在是稚嫩,隻怕是少年心性而已。
李宴清見她的表情就知道薑妙寧不相信他的愛,他自己也覺得太快了,但是昨夜在馬車上看到她淚眼婆娑的麵容時,他想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他怕哪一日真出了事,沒有機會告訴她。
“你不是想讓我幫你讓李景祁不得好死嗎?若我早日行事,不是能早日幫你完成心願。”
“讓他不得好死也不隻是這一個方法,而且你若是奪位成功再殺了自己的侄子,必定會被天下人唾責,他日史書工筆,後人也會說你冷血無情。”
“史書乃是勝利者書寫,寧兒不必想這麼多。”
“總歸李景祁與我是私怨,我雖需要王爺幫我,但我還是想讓他按照我的想法得到報應。王爺你身子還沒好,別為我操心了,我去給你打些水洗漱,再給你弄著吃的來。”
薑妙寧說著扶著讓李宴清躺下,李宴清拉住薑妙寧的衣角,“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寧兒多陪陪我,這樣能好得快。”
“哎呦,王爺王妃這…我進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於懷若突然進來,他開始怕李宴清還睡著吵著他,因此輕手輕腳的進來,沒想到一進來撞見李宴清居然在撒嬌。
薑妙寧立馬想拿開李宴清的手,可是李宴清就是跟她較勁不鬆,“沒有沒有,王爺醒了,麻煩大人給王爺瞧瞧。”最後沒轍了,“青桃青果,去讓人打水來給王爺洗漱,再讓廚房弄些清淡的吃食來。”
青桃青果在外麵得了令便走了,李宴清示意於懷若關門,於懷若還愣了一下,薑妙寧還在屋內呢,後來又見他抓著她的衣角不鬆手,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便把門關上了。
薑妙寧坐在床尾,李宴清才鬆了手,於懷若來把脈,臉上憋著笑意,挨了李宴清一記眼刀才正經回來。
薑妙寧見這二人有來有回的,就知道這倆人一定是一頭的了。
“解藥再喝兩三日就能清掉餘毒,這幾日飯菜不拘吃什麼,最重要是給他補身子,將這一遭的損耗補回來,但飯菜不要太油膩。”
於懷若叮囑著薑妙寧,薑妙寧點頭稱是。
“王妃讓一下。”薑妙寧站起來,不知所以,李宴清招手讓她坐到床頭來。
於懷若掀開被子,薑妙寧才發現薄被下的腿,有一條已經裹了紗布。
李宴清在治腿!
薑妙寧醍醐灌頂,終於明白了他鬧這一遭的原因,若前世與現在一樣,那他早早就治好了腿。那之後這麼多年,他是怎麼裝的完美無瑕的?而且他從旭州回來之後的一場刺殺,為了不暴露自己,硬是讓人當胸殺了一刀。
於懷若將紗布解了換藥,那傷口被縫合的齊整,可傷處紅腫,於懷若將新藥塗上後李宴清難得的在清醒時皺了眉頭,薑妙寧拉住李宴清的手,轉移他的注意力,想讓他沒那麼疼。
“這腿傷不能沾水,傷處的肉長回來之前,也切記不要隨意走動,尤其是不要有劇烈的運動!”
於懷若叮囑著,薑妙寧還單純的點頭說一定不會讓王爺動了傷口,李宴清讓於懷若滾,於懷若笑著背了醫箱出去了,薑妙寧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劇烈運動是什麼。
前世她與於懷若總是在病痛時相見,她還以為這人一直是嚴肅沉穩的,沒想到還能這般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