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城郊,一個渾身血汙的女子摔進草叢,一路滾進水溝,左腿狠狠地磕在了溝裏的硬石上,本想爬起來,卻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嚇得一動不敢動,忍著身上和腿上的疼痛任憑水沒過口鼻。
那些駕馬追趕過來的人發現人沒了蹤跡,罵罵咧咧地在草叢中用刀劍又砍又戳,最後發現確實周圍沒有東西,這才走了。
這女子等聽著馬蹄聲遠去了才敢爬起來,剛從水溝中爬出來,卻因為力竭暈倒在草叢中。
清晨雲洛城門大開,周妙涔帶著鏢隊從雲洛城門駛出,為給京郊的莊子送貨,便從小路前往京城的,小路上樹木林密,突然一隻鬆鼠從樹上掉下來,馬匹受驚,胡亂疾跑最後將周妙涔甩了下來,摔進草叢裏,周妙涔滾了幾圈,最後被暈倒趴在草叢中的女子擋住,嚇得周妙涔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錢叔,這有個人!”
周妙涔連滾帶爬得跑出了草叢,一屁股坐在路上。
錢大才急忙下馬上前查看,探得這女子還有鼻息。
“阿涔別怕,這姑娘還活著,隻是氣息微弱。”錢大才見她身上多有從衣服下透出來的血汙,手臂脖頸上多有繩索所致的勒痕,裙擺上泥濘一片被泥土糊住,也不知究竟傷得有多重。
錢大才將這姑娘扶起來打橫抱起,鏢隊的其他鏢師也下馬挪了挪貨箱在鏢車後麵騰出來能睡下一個人的位置,鋪了些稻草麻袋,再用鏢旗將貨物和這姑娘蓋住。
“這車是京城的貨,阿涔,你和你大為哥先去京城送貨,正好帶著這姑娘去瞧瞧,看著是遭了大罪了。”
“好,我先帶阿涔姐進京!”錢大為笑著應承,周妙涔白了他一眼,心想挺精壯一小夥子,怎麼天天傻乎乎的。
周妙涔和錢大為怕這女子出什麼事,緊趕著就進京了,進京之後,先去了惠寶堂。
周妙涔掀開鏢旗,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讓錢大為去跟醫館的人卸貨,自己便進去了。
“公孫大夫,公孫大夫,快不行了,快救人,這姑娘就剩一口氣了!”
周妙涔著急忙慌地就將人放在惠寶堂留觀病人的地方,公孫衍正從後院吃了早飯過來,就聽到周妙涔在店裏喊他快不行了。
“真是謝謝周大小姐,一大早的說我不行了。”
公孫衍抱怨著走過來,看到床上躺著一個髒不拉幾的人,一臉嫌棄,“你好歹也給我洗幹淨了再放過來啊,你把她抱到後院給她洗洗,順便看看她身上的傷。”
公孫衍過來搭脈,察覺出脈象後神色凝重,“去讓劉嬸給她擦洗擦洗,我去開藥。”
周妙涔見他突然神色凝重,聽了指示,馬上抱著人去後院找劉嬸給她擦洗。
二人忙活了一陣,發現這姑娘身上大多是皮外傷,隻是盡管是皮外傷,也都是被鞭子藤條抽壞的傷口,爛糊了一片,慘不忍睹。身上各處的綁痕更是淤紫一片,手,腳,腿,腰還有脖頸,周妙涔和劉嬸看得是心驚膽戰,都不敢想這看起來瘦弱的姑娘究竟經曆了什麼。
劉嬸拿起手來把了脈象,顫抖著手將她的手放好。再摸了摸她的腿,該是在逃跑時摔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