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祁這些日子頻頻去看望李暨,裝得一副早就對皇位無心還真心悔改的模樣,任憑李暨怎麼試探都試探不出來,就真以為他是一片孝心,因為馬上要去的封地,長久的回不來,這才舍不得,來孝順伺候他。
李景恒這幾日明顯感覺到李暨對他疏遠了許多,哪怕他把李暨交給他的公務他做的多麼好,也得不到李暨的一個獎賞。反而看李景祁和李暨二人一派父子和睦的樣子,氣得牙癢癢。
不過雖然之前的案子沒有一腳把李景祁踩死,也讓他這輩子沒有登位的可能了,現下也隻是在李暨麵前揶揄一下自己罷了,也蹦躂不了幾天,忍過他成親出京就好了。
李景祁這些日子照顧李暨真是親力親為,康祿都從未覺得日子有這麼輕鬆過。
但隻有李景祁自己知道,他每日都在奉給李暨的茶水參湯裏下了毒藥,將原本要用作他登上太子之位後,讓自己盡快登基的打算,現在就用了,還將每日來給李暨請脈的太醫替換成了自己的人,以此保證不會有人發覺。
於懷若這些日子在太醫院當值,瞧皇帝的脈案上寫的都是脈象平安的話,可自己分明在給瑛妃請平安脈時見到了皇帝,神色有些困頓,唇色微微有些發紺,怎麼都不可能是脈象平和,身體康健無虞。
心中打定這事有古怪,先將這事告知了戒堂,自己在宮裏一直想找個時機悄悄探查,可機會沒找到,卻等來了李暨突然病重的消息,這時才跟著眾太醫去給李暨診斷,所有人都能查得出來這是中毒所致,可這時禁軍的刀劍已經抵到了脖子上,於懷若這才明白是有人要害死皇帝,逼宮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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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薑妙寧因為李景祁的事就這麼被李暨不了了之了,這幾日氣的寢食難安,又聽說李景祁如今在李暨麵前裝乖賣好,心裏更是不安,李景祁不是這麼容易認命的人,便常常催促著薑行澤辦好京中的事,快去賀州。
沒想到剛準備要走,皇帝病重,召集所有皇室宗親進宮伴駕的旨意突然下來,攔住了薑妙寧出宮的去路。
“病重?還要去伴駕?”
薑妙寧心想怕是出了大事,上一世李暨在李景祁封為太子前身體可是好的很,而且就算病重,也從來沒有讓宗親進宮伴駕過。
而且如今接她進宮的車駕就停在了國公府門前,禁軍隨行,烏壓壓地站了一片,任是誰瞧了都知道這是出了大事,此時若是抗旨不遵,怕是整個國公府都要遭殃。
“寧兒!”薑宗翰拉住薑妙寧,向她搖搖頭,示意她此行不妙。
“父親,我若不走,國公府怎麼辦,哥哥嫂嫂,母親,妹妹,嫂嫂腹中還有您的親孫子,這才剛坐穩胎象,誰都不能折損啊!”
薑妙寧比薑宗翰心裏更清楚這不是件好事,心裏也隱隱猜測這事許是和李景祁有關,可又能如何?她不能再連累家人!
“不管如何,我總歸在皇宮裏是個外人,沒事的話我跟著磕頭就是,有事的話我就裝傻,什麼也不知道,想來應該也不會有人為難我。”薑妙寧拍了拍薑宗翰的手讓他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