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康祿就看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趴在地上,低著頭,摸了摸頭,摸了一手血。
康祿低頭一瞧,這黑乎乎的臉,怎麼瞧怎麼眼熟。
“冀王妃?”
薑妙寧抬頭,“你認得我?那就好!”
“皇上呢?”
康祿指了指床,薑妙寧繞到前麵一瞧,李暨躺在床上正安穩的呼吸。
薑妙寧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推了推李暨,“皇上,皇上,快醒醒!”
康祿剛想攔她,就見薑妙寧伸手掐住李暨的鼻子,讓他不能呼吸。
李暨其實在那一次醒後就沒有暈過去,之後給他把脈的太醫也被康祿暗示他是暈了過去,才讓李景祁現在還沒有暴起。
現在被薑妙寧捏住了鼻息,實在忍不了多久,睜了眼大口喘氣。
“皇上您醒了!”
薑妙寧剛有些興奮,可因為頭上傷讓她有些頭暈。
李暨坐起來,看薑妙寧的眼神有些防備,她成親之前喜歡李景祁的事情全京城都知曉,而且這兩日康祿也跟他說了李景祁待她很是不同,怕她是來打探的。
“冀王妃怎麼來了?還這副打扮?”
李暨是聽得出來的虛弱,仿佛命不久矣的模樣。
“我的頭受傷了,不記得我是誰,別人說我是冀王妃,我還聽說了李景祁幹的壞事,他是個壞人,瑤枝說他還把我爹爹關起來了,我要把我爹爹救出來!”
李暨和康祿對視一眼,想分辨出薑妙寧話中的真假。
“那你失憶了又怎麼來的承鸞殿?”
“我把信雲宮和禦花園燒了,他們都在救火,我就悄悄翻窗進來了。”薑妙寧說的很是得意,感覺自己腦袋傷了還這麼聰明!
“皇上,時間不多了,一會兒火就該滅了,你快寫封繼位詔書,想好傳位於誰,我悄悄帶出去,這樣李景祁就不能拿我們怎麼樣了!”
李暨疑惑,“你隨便讓朕寫?”
“您是皇帝,讓誰承襲您的皇位難道由別人來定的嗎?”薑妙寧更疑惑。
李暨思索了一會兒,看了幾眼薑妙寧,突然覺得有些微微喘不上氣。
“康祿,拿筆墨和玉璽來。”
康祿去拿紙墨筆硯和玉璽,原來承鸞殿裏不放這些的,但李景祁為了能等李暨醒來拿到繼位詔書,便把這些從禦書房拿到承鸞殿來。
康祿在床上擺上小方桌,李暨提筆寫下繼位詔書,薑妙寧親眼看著李暨寫下看李宴清三個字。
蓋上玉璽,李暨把這張詔書遞給薑妙寧。
“冀王妃,朕已經是強弩之末,若不是你設計前來,恐怕朕的心意是傳達不出去。”
“這張詔書,不僅是一封遺詔,還是冀王府,薑國公府的榮耀,朕的兒子,魏王狠厲,懷王恐怕也不一定能活下來,安王沒有繼位資格,晟王無心皇位,瑛妃雖生下了皇子,但終究是幼兒,朕的兄弟裏,也隻有冀王能堪此大任。”
“隻是…詔書上也寫下了,若是朕的兒子裏有能力有承襲皇位的,待阿清立儲時,要以朕的兒子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