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玄饒有趣味地欣賞著邢澤依的驚訝神情,繞過蟒蛇走到她跟前:“貧僧又救了你一次!”
邢澤依吐出一口黑血,掃了一眼地上的蟒蛇:“真是榮幸,大師好手段;幫人幫到底,大師不如幫我將這蛇皮剝下來!”
摩玄雙手合十,手上的檀木佛珠十分搶眼:“出家人不殺生!”
這話聽得邢澤依心梗:“這畜生都要吃了我,我還不能剝它的皮?大師您看,我現在這模樣實在使不上力氣,這蛇本就死了,而且您代我行事,算不得殺生。”
對方故作驚訝的聲音傳來:“誰說這蛇死了?貧僧讓它睡會兒罷了!”
邢澤依嚐試著站起來,最終以失敗告終:“大師,這地宮裏定然還有許多變種怪物,若是跑出去不知道要殘害多少百姓,您作為一代高僧,難道不準備替天行道?”
“自然不能,相信它們的主人會看管好它們,貧僧從不殺生。”
你大爺,邢澤依磨牙,這就是她前世就不喜歡跟和尚打交道的緣故,比秀才遇上兵難纏多了。
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邢澤依艱難地伸出左手:“大師,既然您不能殺生,那您拉我一把成吧,我感覺我快死了!”
摩玄無視她伸出來的左手,像是剛發現她受傷了一般,慢條斯理的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給她服下:“一刻鍾。”
邢澤依明白他的意思,收回左手,心中冷哼一聲“窮講究”。
然後打坐運行內力一周天,吐出一口黑血,驚喜地發現毒已經解了,急忙起身雙手合十:“多謝!”
摩玄見她眼神清亮,倒是不再說話,隻是跨過赤蟒走了。
邢澤依極有眼力見的跟上,保命要緊,臉麵不臉麵的不重要。
“大師,哎呀。”邢澤依捂著自己的鼻尖,這人是練的金剛罩嗎,背怎麼這麼硬!
摩玄轉身看著一臉狼狽捂著鼻子的小姑娘,嗯,看著比上次順眼多了,看來最近日子過得不錯,還長胖了,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可以叫我摩玄。”
邢澤依沒注意他的表情,一門心思的鑽研這地宮:“摩玄,你說這地宮怎麼不按正常的五行八卦設陣,每條路都像是生門,但是每條路都是死路,也不知是誰設計的,簡直就是變態。”
遠在成國的太子殿下蒴翟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莫非受涼了?
“唔,是挺變態。”
“你怎麼進來的?”
“破門而入。”
邢澤依腳步一頓,神色複雜的望著對方的背影,那可是千斤石。
走到地宮門口,看見滿地碎石,邢澤依嘴角不可控製的抽了抽,這是個什麼怪物?
摩玄挺拔修長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原本邢澤依很好奇摩玄為何出現在這裏,又剛好救了自己,但是突然就不那麼想知道了,不過萍水相逢,今後再無交集。
站到洛水河畔,望著煙波浩渺的江麵,邢澤依心中頗為平靜。
這是去雍京的最後一道屏障,此去,再無退路。
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的鮮血,幹脆脫掉外衫在江邊搓洗一番,運起內力烘幹,直接套在身上,朝著渡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