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又是啪啪啪幾巴掌,很快,楊不凡的那張臉已經認不出全貌。
說實話,邢澤依是知道這老夫人的脾性的,潑辣、爽快。
而且何老對於這位夫人那是捧在手裏怕化了,處處忍讓,時時護著,因此才將當年那位溫柔賢惠的唐姑娘培養成了如今爽朗的何老夫人。
但是今日這一幕,還是讓邢澤依覺得十分刺激,太潑辣了,再瞧何葉飛那丫頭看得津津有味,還在一旁比劃著,嘴裏念念有詞,恨不得替祖母再補幾腳。
“別打了,別打了,如今你不是活得好好地嗎?再說了,要不是當年我將你迷暈,你能有今日的際遇?”
邢澤依立馬別開眼,這楊不凡可真是會作死。
果然,又聽見“啪啪啪”的巴掌聲,再一看,地上掉了幾顆大門牙,接著就見何老夫人站起來,雙手叉腰:“老娘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見過你這般不要臉的,當年要不是遇見我家相公,老娘就被狼給吃了,還要老娘感謝你,你怎麼不上天,啊?”
楊不凡三觀都碎了,是什麼將曾經連螞蟻都舍不得踩的村花養成了這副模樣?他爬到邢澤依身邊,眼神懇求的望著她:“救命!”
邢澤依也想早點忙完這茬兒,她還得去北地見老朋友呢,於是急忙扶著何老夫人:“老夫人,如今人已經送來了,接下來的事兒,您自己處理,但是您別把他折騰死了,慢慢折磨就行,晚輩要出一趟遠門,身邊的小廝還望您照看著,待晚輩回來的時候,一並帶走。”
然後又從懷中取出玉佩交給何葉飛:“這是當年白將軍從貴府借的玉佩,今日物歸原主!”
老夫人爽朗一笑:“小子既然是白丫頭的朋友,那就將我這裏當自家一樣。”
然後偏頭看了一眼站在邢澤依身後的綠娥:“至於你那小廝,我也一定照顧好,保證不會少一根毫毛。”
邢澤依彎腰作揖:“那就多謝老夫人了,我就先行離開。”
“這都快到午時了,何不用完午飯再走,你看,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一口茶水也沒喝。”老夫人急忙挽留。
“晚輩回來時,定來喝茶,告辭。”說罷施施然離去。
邢澤依離開何府,沿著熟悉的道路向北走。
白日裏都還是晴空萬裏,晚上竟然已經開始下起了雪,邢澤依牽著馬徐徐前進,寒風刮得臉生疼。
北地要冷許多,再往北,河麵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河岸人家的孩子踩在冰塊上滑行,歡笑聲,摔倒的哭嚷聲,為這片冰天雪地注入了生機。
經不住誘惑地邢澤依不知不覺的走到冰麵上,抽出背著的寒英劍來了一段劍舞,一旁的孩子們自覺的滑行到一旁,眼神發亮,嘴裏發出陣陣驚歎聲。
而龍虎山懸崖之上的摩玄一席白色長袍,身披同色鬥篷,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
他俯視著冰麵上那抹嬌小的身影,久久舍不得挪開視線,將手放到胸口的位置,咚咚咚的心跳聲似乎融化了漫天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