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諺坐在牢獄的角落,陷入沉思,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兵器藏到他府中?不可能是司馬鴻,司馬鴻沒那腦子,難道是司馬覺?可是司馬覺這些年來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應該不是他。
此人對太子府很熟悉,竟然連密室都知道。想當初,建造密室的匠人都被他滅口,就連白芙蓉都不知道密道所在。
暗衛不可能背叛。
司馬諺思來想去沒有任何頭緒。
直到一道黑影出現在他跟前,司馬諺才緩緩抬起頭:“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兵器運進太子府,如今又輕而易舉地進入天牢,孤真是好奇,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邢澤依拖來一把椅子坐下,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銀狐麵具下的聲音雌雄難辨:“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你的處境。”
司馬諺冷嘲:“聖人若是這點把戲都看不出來,司馬家的江山也不會延續兩百年之久,等聖人消消了氣,孤也就能出去了!”
“傳言太子殿下謀略不輸司馬家的先祖,如今看來,名不副實啊!”
“你不必在此挑撥,有什麼話就說吧,孤沒心情跟你唱戲。”
邢澤依挑眉,年紀越大,這脾氣可是越發的差了啊!
邢澤依壓抑著內心的仇恨,語氣調侃道:“聖人自然清楚這就是一場陷害人的把戲,可是他還是將你打入詔獄,你說說,這是為什麼?因為你蠢啊,敵人都將樸刀放你家裏了,你還人事不知,你說聖人怎麼會高興呢!你看起來精明,卻是個傻子,難怪司馬巡瞧不起你,不讓你坐上那個位置;再說,不過是區區太子,沒了還可以再立一個嘛!比如說與你鬥得死去活來的司馬鴻,或者是兩耳不聞朝堂事的司馬覺?”
聽著司馬諺逐漸變得沉重的呼吸聲,邢澤依笑了:“太子殿下這般聰慧,想必聽懂了在下的言外之意吧,在下都有些羨慕寧王殿下了,身在皇室,還能擁有如山海般的父愛,當真是難得!至於對你,也許有點父愛吧,但是很明顯,這父愛不多!”
司馬諺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對方的話就好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塵封的記憶。
如果是這樣,那麼記憶中的種種都能說得通了,一直以來,他的能力是最強的,可是父皇偏偏寵愛四弟司馬鴻以及嫻妃娘娘;
母後宮中的宮女犯事,轉身就將後宮大權交到嫻妃手上;
還有,母後曾經說過,嫻妃與曾經的靜妃,也就是司馬覺的母妃長得很像;靜妃是父皇的摯愛,後來查出是敵國奸細,被處死,那時候司馬覺才五歲,所以後來司馬覺被寄放到嫻妃名下;
這一係列的事件串連起來,讓他越來越心驚。
司馬諺曾經還慶幸,才華橫溢的司馬覺偏偏有一個細作母妃,這輩子注定不能坐上皇位,如今看來,他與母妃才是被蒙在鼓裏的小醜啊!
司馬諺不是沒有腦子的莽夫,被人三言兩語就能挑撥了去,這些年,父皇對他的不喜以及對司馬鴻的寵愛,都是為了做出一副製衡的假象來迷惑他們的吧,父皇,您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
心中的酸楚湧了上來,他卻想笑,事實上他真的笑了,瘋狂而不甘的笑聲充斥著陰濕黑暗的地牢。
邢澤依站在牢房外看著這一幕,吐出一口濁氣,這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