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玄:“那時的司馬巡設計鏟除掉了其他叔伯,剛剛坐上皇位,正是春風得意時,而我的降生卻讓他覺得危機四伏,不亞於奪嫡之危。”
對於司馬巡的疑心病,邢澤依絲毫不覺奇怪,白家覆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降生時,天生異象,被司馬巡親眼目睹。”
“一日,母後到後花園賞花,就將我放到室內,由宮女照顧。”
“等母後回來時,剛好看見司馬巡用手摩搓著我的脖子,母親嚇得魂飛魄散,抱著我瑟瑟發抖。”
“母後知道,司馬巡是故意做出那一幕,目的就是讓母後心裏有個底,司馬巡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他的皇位,哪怕是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所以從那以後,母親從不敢離開我半步。”
“小孩子最不會藏拙,不過一歲,我便展示出與常人不一般的天賦,自然也就成了司馬巡的眼中釘、肉中刺。”
邢澤依聽著摩玄平靜的語氣,心中鈍痛,那時的他那麼小,什麼都不懂,活著都是如履薄冰吧!
摩玄語氣沒有半點起伏,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
“三歲時,我被溺水中,險些喪命。”
“被救回來後身體羸弱,可是司馬巡依然沒有放下戒心。”
“後來梵音寺前任方丈摩羯帶我回邙山研修佛法,十幾年來,我不曾回宮,可是每年母後都會搜羅奇珍異寶往山上送,我知道,她是害怕她走後,我無所依附,盡管她明白如今的司馬珩已經成為摩玄,不會懼怕司馬巡,但是她始終是一位心疼孩子的母親!”
邢澤依懂了,這就是皇太後與雍帝不合的緣由。
皇太後明明知道雍帝不喜歡皇後秋氏,但是依然寵著太子,大概是想膈應雍。
隻是摩玄為何一直不回宮?
看出她的疑惑,摩玄繼續說道:“因為母後早就不想活,隻要確定我有自保的能力,她就再也沒有任何牽掛,而如今我回宮,是因為知道母親今年會尋求解脫。”
做過遊魂野鬼的邢澤依沒有再問下去,因為世界上很多事沒法解釋。
邢澤依雙眸泛著冷光:“司馬巡作孽太深,沒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
摩玄很是讚同,他原本想殺了司馬巡,但是殺了會很麻煩,沒有合適的人繼承皇位,還會無端沾染上塵世因果。
但是如今既然已經入世,便用俗世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可有合適的人選?”
摩玄眼中的笑意顯得有些惡作劇:“自然是我梵音寺的弟子!”
“你是說司馬鴻?他似乎很不情願做皇帝。”
摩玄笑得不懷好意:“做叔叔的就是要告訴他,有些事情不是想拒絕就能拒絕得了的,更何況,他明目張膽的在我這裏尋求庇護,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你怎麼不考慮司馬覺?”
摩玄意盯著邢澤依的雙意味深長地說道:“卿卿,你想套我的話啊!”
邢澤依偏過頭去:“沒有,你想多了!”
“真的?那就好,你也知道,對於你,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既然你沒疑問,那我就安心了!”
“明日使臣入城,你猜司馬巡會派誰來迎接使者?”
摩玄轉動著手中的佛珠:“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