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泰冷冷一笑,指著薑蘅蕪對秦令儀道:“你知道嗎?她,她今天,在布店,在大街上打人,一個姑娘家,當街打人,我的臉,我的臉還要呢。”
薑泰情緒激動,一邊拍著他自己的臉,一邊道:“你們母女不要臉,我還要呢,我好歹是丞相,我教出來的女兒,當街打人,那是什麼,那是潑婦行徑,誰家的大家小姐,誰家的女兒,敢當街打人,今天我要是不教訓她,那都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打……打人?”
顯然秦令儀也沒想到,薑蘅蕪犯的錯誤,竟然是打人,還是當街打人,好像星瀾城的大家閨秀,確實是沒有這個樣子的。
當娘的,不論如何,也是要護著自己的女兒的,不過聲音倒是軟下來了。
就道:“老爺,別生氣,這孩子們打打鬧鬧的,也正常,準備些銀兩買些貴重禮物,打了誰,就給誰去賠個禮,看在們家的麵子上,也不會有什麼事。”
薑蘅蕪聽見這話都驚呆了,心說瞧見沒有,這就是親娘,即便如此了,也還是會護著自己的。
薑泰一臉震驚,一臉不解,指著秦令儀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也是高門大戶長起來的姑娘呀,你家裏,允許你當街打人,打了人就給點銀錢賠禮?”
很顯然,在這個時代,女子講究的是溫婉賢淑,大家閨秀更是要知書達理的,當街打人,就是個村姑,也不會如此的,更何況大家閨秀。
但是薑蘅蕪無所謂,甚至還有些故意如此,正好自己的名聲盡毀,那陛下,說什麼也不會要自己做兒媳婦了吧,丟不起這個人。
這個事,雖然丟人,但是不至於下大獄,就是自己名聲毀了。
任風玉和薑白芷是被打的那方,不至於名聲毀了,但是丟人也是丟大了,對她們而言,也是要命的事。
該,誰讓她們欺負自己,而自己名聲沒了,也沒人上門提親,這才是薑蘅蕪想看到的,她還要回鳳鳴國報仇呢。
聽見薑泰這麼說,秦令儀自知理虧,但是自己的女兒,她也不舍得說重話,就開始抹眼淚,哭了起來。
“哭?你還哭?她是一個大家閨秀,不是那些不成器的紈絝,招貓鬥狗,當街打架,你知道她打的誰嗎?她打了她白芷,打了任家的大小姐。”薑泰怒道。
秦令儀一開始就猜到是薑蘅蕪和薑白芷鬧了別扭,但是沒想到還打了了任家大小姐,這……
“那任風珩是禦林軍統領,掌管皇家的安危,陛下把他自己性命相托的人,那是什麼人呀?那是陛下最信任的人,那是我們能得罪的起的嗎?她毫無原因,當街打人?”
“毫無原因?不可能,我女兒最是乖巧,怎麼可能無原因打人。”秦令儀不信。
薑泰都要氣炸了,氣的手都抖了道:“我聽白芷說了,白芷和任大小姐在布莊看布,她一句話沒說,上去拉著人家就打,她當她是誰呢?”
秦令儀一聽,更是用帕子掩口,開始哭泣。
薑蘅蕪皺眉,這薑白芷還真能撒謊,竟然說自己是無緣無故的打人,那不是她們先撩者賤嗎?
反正裝病的事,爹娘也知道了,薑蘅蕪也不準備裝了,再裝下去,又要被薑白芷誣陷了。
看來以後這裝病的辦法是不用再想了,爹爹好像是非常確認自己不會生病一樣,應該是那郎中說的吧。
“不是,是她們找我麻煩在先,而且是她們盯著我出門,故意堵著我找麻煩的。”薑蘅蕪坐起身來,看著薑泰說道。
薑泰冷哼一聲道:“裝呀,你怎麼不繼續裝病了。”
薑蘅蕪就道:“剛才是頭疼,不過現在好了,我要是再不好,不知道被薑白芷在背後說些什麼呢,爹,先撩者賤,是她們先惹我的,如果這一次我沒能把她們氣焰打下去,還會有下次。”
薑泰聽見這話,一愣神,看著薑蘅蕪,他忽然神色複雜,怒火沒了一半,不過臉色還是不好。
“不論因為什麼,也不能當街打人,白芷是你姐姐,一會去給你姐姐道歉,至於任家那邊,看任家怎麼說。”薑泰輕道。
秦令儀知道丈夫已經退步了,這時候不能在一味的護著女兒了。
不過也道:“老爺,她神智才清醒了幾天,很多人情世故,很多大道理,她不知道,也不懂,咱們要多教教她,她哪裏知道大家閨秀要做什麼。”
這話說得在理,一個剛清醒過來的癡傻之人,行事作風,肯定是與正常人不同的。
薑蘅蕪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自己說出了先撩者賤後,爹爹的怒火明顯的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