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靈一邊走，一邊聽著周圍的動靜。
她掀開外袍，腰間環的是一柄軟劍。
血腥氣越來越濃，霍靈聽見一陣極為慌亂的腳步聲。
林中另一處，兩位少女互相攙扶著，小臉上具是驚恐地隻顧向前跑，不時回頭看向後方。
身著婢女衣服的小姑娘哭著說：“小姐，咱們往這邊跑，一會他們追上來，你躲起來，我擋住他們！”
她身旁的少女卻鎮定地搖搖頭：“不，阿桔，你別管我了，我腳崴了，走不遠的。”
小婢女卻不願如此，強忍著害怕，幾乎是拖著身邊的主子在往前走。
她們身後的人很快追了上來，持著刀便朝兩個姑娘身上砍。
姑娘們驚呼忙往兩邊躲，一齊摔倒在旁邊的灌木叢中。
叫阿桔的婢女翻身趴在自家小姐身上，閉著眼睛喊：“來人啊！救命！救命！”
追著她們的是兩個蒙著麵的男子，見阿桔還在喊，冷笑道：“別喊了，這荒山野嶺哪裏有人。”
說罷，其中一個便揮刀，往地上的人刺去。
下麵的少女呆呆地，看著那刀越來越近，她閉上眼。
有眼淚落下。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她卻聽見了一聲男子的悶哼。
她睜開眼，隻見一著青衣的姑娘出現，手中的劍氣幾乎凝成冷光，還在滴著血。
剛剛還在對她們揮刀的男子已經倒在地上，下一刻，青衣女子的劍刺進另一名男子的腹中。
阿桔也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微微抬頭卻看見了滿地的血跡。
霍靈看著地上的兩個姑娘，微微皺眉。
她把阿桔扶起來，又對地上的少女伸出手。
經年之後，司徒鈺的手中沾滿了鮮血，她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卻是這一刻。
有人向她伸出了手。
霍靈見地上的女子呆呆看著自己，問：“受傷了？傷在哪？”
阿桔在一旁抹著眼淚：“多謝姑娘相救，我們小姐崴了腳，好像是站不起來了。”
霍靈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麵前的兩個女子，瞧著倒都是出身極好的模樣。
“你們遇到了什麼事？後麵是否還有人在追？”
地上的女子眼瞳漸漸聚實，想要站起來。
阿桔見了，連忙去扶她。
“我與侍女本是住在長寧寺後的廂房中，為聽佛而來，”女子臉上出現一點蒼白的笑意，“本是今日在後山裏聽到孱弱的貓叫聲，才出來尋，不想竟遇到歹人，正是這兩個男人。我們一路逃跑至此，還好遇見了姑娘，否則...”
說罷，她對霍靈行了一禮，說：“多謝姑娘，還請姑娘與我們回去喝口茶，換件衣裳。”
霍靈本想拒絕，可瞥見自己身上沾了血跡。
倘若一會娘看到了，恐怕又是一番擔憂。
霍靈點點頭，說：“帶路吧。”
阿桔本想扶著自家小姐，不成想自己手臂上被樹枝刮了一道長長的傷痕。
這小姐見狀，說什麼也要自己走。可瘸著腿，讓人看了心中不免憐惜。
霍靈歎了口氣，因著這女子對待自己婢女的態度有了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