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緋聞,再是血衣,這是個什麼野蠻家族啊!

這個家不能再呆了,她要逃跑!保住小命要緊!!!

春草抹了把眼淚,一下子從炕上竄了下來,衝到“子母坑”的位置,打開上麵的那塊兒青磚,看著空空如也的壇子,春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李四虎讓她保管的十多兩銀子,不見了!!!

憑著李家兄弟的“惡名”,自然不會是外賊,一定是家賊!會是誰?

春草的臉色黯淡下來,不管誰是內賊,她都沒辦法詢問,因為在這個家,她是那個最可疑的“外姓人”。

春草被血衣刺激起的逃跑衝動,被銀子的不翼而飛搞得異常清醒了,如果這個時候逃走,李四虎會認為是她偷的銀子,為了清白,她也不能逃跑了。

春草正尋思著怎麼找回銀子,院裏傳來了李四虎的聲音,三兄弟進城回來了。

春草慌忙把壇蓋子蓋上,鋪好青磚,又竄回到炕上,覺得坐在炕上有點兒欲蓋彌彰的意思,幹脆穿上鞋迎出屋子,力爭做到“不動聲色”。

看著曬在案子上的蘑菇,李四虎不由得會心一笑,看來,春草已經開始漸漸融入到李家和柳河村的生活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春草俏生生的走了出來,看了李四虎一眼,嚇得如兔子般低了頭,似乎為了表示不怕他,又倔強的抬眼看著李四虎,眼睛瞪得比牛眼睛還圓還大,眼睫毛上還殘留著亮晶晶的淚花。

她又哭了嗎?為什麼哭?是爹罵她了?還是小六兒調皮了?

李四虎決定一會兒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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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虎不動聲色的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在炕上,對春草道:“你看看還缺什麼,明天我再去買。”

炕上,一個竹篾做的笸籮,裏麵有個線板子上,上麵纏著黑白兩色線,插著大小兩種型號的針;一卷線,裏麵十二匝顏色繡線,一套繡針;一根錐子;一大捆棉花,一大塊粗麻布......

另一個筐裏則是各種各樣的小油包,分別包著花椒、麻椒、大料等調味料,還有一大包白菜種子;小鏟刀、菜刀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除了春草指明讓買的東西,還有一大袋白麵、一大袋雜糧米。

“鹽石我過兩天再去買,其他的還缺什麼嗎?”李四虎問春草道。

春草懵逼的點頭道:“不缺了。”

說完,著手把東西歸置到該放的地方,隨後又準備晚飯去了。

李四虎則把小六兒扯到了一邊,麵色不善道:“是不是你把你四嫂惹哭了?”

小六兒委屈道:“我才沒惹四嫂呢!是大哥惹的!”

四虎臉色一怔,大哥除了遇到姓高的那家人變得異常不講理外,其他時候都會很懂事,寡言少語,怎麼可能會惹春草生氣?

從進屋開始就沒看到大哥,難道真是大哥惹春草生氣了?

四虎狐疑道:“大哥呢?他是怎麼惹你四嫂生氣的?”

小六兒搖了搖頭道:“大哥說他去打野雞去,一直沒回來,四嫂在收拾西屋的時候,收拾出來那件血衣,被嚇哭了。”

“血衣?”李四虎終於明白春草的臉色為何難看了,再這樣任由她胡思亂想下去,春草對李家的誤會會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