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德仁就去了裏正家,柳裏正直接跟回來了,分外的熱情,不說價格,一定要帶李家兄弟先看房子。
房子空了快三年了,主家本姓鄒。
大約是四年前搬到的柳河村,一個老頭,帶著兒子和兒媳婦,房子是經過多次勘查後建的。
本來河邊沒有房場,是鄒老頭說他懂得一些風水,一定要在河邊蓋,因為這件事,給了柳河村每戶村民一些賠償銀子,村民這才沒意見。
房子曆時半年才完工,從外麵看門樓挺氣派,隻是鄒家人院牆很高,與村人也不來往,所以圍牆裏麵什麼格局誰也沒見過,隻知道有個三層小樓挺顯眼。
有一天,縣城的捕快突然上門,說是鄒家兒子殺人了,查封他家。
打開門後才發現,老鄒頭早已死在家中,罪魁禍首也是這個兒子。
據兒子招供,他爹爹就是禽獸,趁他不在家想猥-褻他娘子,他這才失手殺了他爹,然後帶著娘子,帶著全家財產逃到異鄉,沒想到遇到賊人搶錢,再次發生衝突,被鄰縣的捕快抓了,移送回當地。
鄒家兒子被判了斬立決,媳婦被判流放三千裏,役三年,房子沒收充公。
充公後的房子,各村裏正可以配合發賣,所賣款項可提留一成,所以柳裏正才這麼賣力的賣房子。
李家兄弟隨著柳裏正去看了房子,看過之後,連猶豫 都沒有猶豫,八十兩銀子,直接拍板成交。
回到家,李四虎把手掌心攤到春草麵前道 :“春草,給我八十兩銀子,鄒家的房子以後就是咱家的了。”
“啥?多少錢?”正在喂豬的春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珠子瞪得溜圓,手裏還拿著喂豬用的水舀呢。
嚇得李四虎身子往後閃了閃,生怕春草像上次一樣,用水揚了他一身。
春草完全驚詫於八十兩的報價中,有些被嚇傻了。
在春草的認知裏,尋常的農家土坯房子,也就八九兩銀子;青石結構的,頂大天的二十兩銀子,八十兩,這是要打劫咋的?
李四虎忙解釋道:“春、春草,這房子可大可好了,前後兩進大院套,房子加一塊兒能有二十多間,院內有休息的天井,有通水的暗渠,有馬廄、有寬敞的後院,咱家以後就算是再添三十幾口人都能住得下。”
添三十幾口人?
春草聽了先是一怔,隨即臉色怪異的一紅,李四虎這話是啥意思,不會是暗示她,讓她多給他生孩子吧?當她是肥豬嗎?一次揣好幾個崽?
見春草沒有那麼生氣了,李四虎這才轉移話題道:“春草,你一會兒和二嫂去收拾收拾屋子吧,三層木樓做洞房吧。”
春草答應了一聲,腦中則電閃雷鳴的想到了一個問題,狐疑問李四虎道:“相公,鄒家人口很多嗎?蓋那麼多房子做什麼?”
在農村,頂大天的蓋一進院子,一趟正房,側麵東西廂房,住著四世同堂。
李四虎被問得一怔,幾兄弟當時隻沉浸在買房子的喜悅之中,完全忽略了這個問題。
鄒家,隻一家三口,為何要蓋這麼大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