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虎的匕首疾風般的落下,高老賴嚇得“娘啊”一聲閉了眼,手掌被人扯起來,隨即手掌心被匕首劃得一痛。
高老賴睜開眼睛,手掌心汨汨流著血水,李四虎正揪著他的手腕,照著賬本上就按了下去。
高老賴是經常給賭場劃押借錢的,自然明白李四虎的意思,他是要把四百多兩的債務做實了!!!以後可就成了自己的把柄了!這可不行!堅決不行!!!
高老賴使出渾身的力氣想把手抽出來,奈何李四虎的手,就跟鐵鉗子似的緊緊箍住,紋絲未動,反而拘著他的手掌,越按越快。
一頁、兩頁、三頁......
在按到五頁的時候,高老賴的血淡了,李四虎毫不客氣的又劃了一刀,繼續按手掌印。
如此連劃了四五刀才按完了賬冊。
李四虎把高老賴的手鬆開,毫不留情的把高老賴踹到一邊,陰惻惻的對高老賴道:“爺過去不跟你計較,是不想跟你計較,爺若想跟你計較,一百個你不是對手。記住了,欠蛇哥的賬自己還,否則,我便像蛇哥一樣上門討債,我的討債手段,絲毫不比蛇哥差,你可以好好嚐嚐。”
高老賴看著被劃成蜘蛛網似的手掌心,欲哭無淚,他終於知道蛇哥為何不找李家了,這老李家,平時看起來對他挺“仁義”的,這牲口起來,可真他娘的不是人!!!
高老賴連滾帶爬的跑回家了。
李四虎把賬本上的血跡吹幹了,遞回給了春草,春草瞠目結舌的看著滿是血掌印的賬本,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李二虎打破了靜寂,把兩隻野雞遞給了春草道:“四弟妹,這是剛才在山上打的野雞,你中午燉湯喝。”
春草點了點頭,進屋做中飯去了。
中午吃得很沉默,沒有了往日的喧囂氣息。
自打昨天開始,春草就感覺家裏的氣氛有些沉悶,就好像,缺少了那種嘻嘻哈哈的煙火氣。
天天打打鬧鬧慣了,突然有一天靜寂下來,春草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李四虎靜默的放下筷子,對幾兄弟交待道:“大哥,三哥、五弟,一會兒你們三個,把家裏所有的箭矢都帶上,咱們四個一會兒就進山打獵,這次和平時不一樣,要多獵些城裏人喜歡的獵物,出征前給家裏多囤些錢。”
李二虎忙道:“我手臂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去吧。”
李四虎搖了搖頭道:“二哥,我們這次是去深山,家裏有啥事,發信號箭也不一定能收到,你跟爹留下,好好照看家裏,我們兩三日就回。”
二虎不再堅持了。
春草沒想到幾兄弟說走就走,決定下得這樣快,看木盆裏的饅頭,隻剩下一個半,不由得嗔怪道:“咋不早說呢?我也好給你們準備些吃食。”
李四虎笑道:“不用準備吃食,我們打獵慣了,睡野地、吃生肉,這些都不算啥。”
春草氣惱的剜了一眼李四虎,嗔怪道:“以前家裏不是沒有我嗎?又不是餓狼,吃什麼生肉?給我一柱香的時間。”
春草的小臉緊繃著,看著還挺有氣勢的,絲毫不容李四虎反駁。
李四虎隻好悻悻的閉了嘴,心底別提多甜蜜了。
一柱香很快過去了,春草大汗淋漓的從夥房裏跑了出來,手裏端著一大隻木盆。
把蒸布鋪在桌案上,從盆裏撿出來新烙的熱騰騰的肉餅,一張一張的撿在蒸布裏。
因為太燙了,春草撿兩張便習慣性的用手摸摸耳朵,摸得兩耳垂兒都粘了油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