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進了裏屋,虎哥親手給奉了上等茶點。

幾人剛坐定沒一會兒,李二虎和蘇蘭芝就回來了。

看到桌案上不僅擺著茶水和糕點,就連虎哥態度也來了個大轉彎,跟忠犬似的忙前忙後,李二虎和蘇蘭芝滿是詫異,完全不敢相信。

蘇蘭芝把畫像遞給了虎哥,虎哥接過畫像,看著上麵畫得唯妙唯肖的姑娘,恍然大悟道:“你們找的是她啊?早說啊,我對她印象那可老深了!這丫頭簡直不是女人!就是塊滾刀肉,切不碎、嚼不爛、咬不動,罵人三天不倒槽,打她連續打斷三根木棍都不帶求饒的。蛇哥本來沒想拿她頂賬,是她主動要求頂賬的,條件隻有一個,就是他爹必須把她以身頂賬的事兒告訴她姐夫。”

“啊?”李家人臉上全都裂開了縫兒,這是什麼情況?高小翠竟然不是被高老賴強賣的,而是主動要求被賣的?就連高老賴到柳河村送信兒,也是高小翠默許的?

這種情況,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

虎哥對身側的小廝道:“告訴老蛇,讓他無論如何都把這丫頭給我弄回來,否則我拿他是問。”

小廝立馬跑出去找蛇哥了。

屋內突然安靜下來,一臉橫肉的虎哥竟然綻放了自以為友善的笑容,對春草道:“李娘子,你這賭技實在是神乎其神,是家傳絕學還是天賦異稟?”

春草搖了搖頭,坦然道:“我家祖上三代都是土裏刨食的農戶,從未見過什麼大世麵,今天是我第一次進賭場、第一次見骰子骰盅、第一次下注賭錢......”

虎哥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不知道如何接茬兒了,人家小娘子第一次進賭坊的門,第一次跟一幫老油條下注開大小,結果差點兒把自家賭坊贏得關門停業,還有比這更侮辱人的嗎?

虎哥一臉好奇道:“李娘子,你既然是第一次玩,是怎麼猜出開大開小的?是耳朵能聽出來點數大小?”

他們的老競爭對手,四海賭坊的坐陣莊頭,聽說就會聽骰子點數。

能做到把把猜中,肯定得有點道行才對。

春草被誇得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道:“我可聽不出來,就是眼神兒好使一些。你家的骰盅是用琉璃做的,不同的點數,倒映在骰盅上的陰影不一樣,我看一會兒就捉摸出來了。”

春草毫不隱瞞的脫口而出,尹清鳳想攔都來不及了,一臉可惜,這要是告訴賭坊了,以後沒銀子想贏點錢的路徑都沒有了。

虎哥到現在才明白了,為何剛開始的時候,春草不下注,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骰盅,原來小娘子在憋大招呢。

搞了半天,骰子在人家小娘子的眼裏,就跟在自己眼裏沒穿衣裳的女人一樣,門清著呢,不輸才怪!!

虎哥被春草說得心裏直癢癢,讓小廝拿來一副骰盅、一副天九。

虎哥自己拿著骰盅盯了半天,眼珠子盯得都快瞪得掉到地上了,也沒看出有啥陰影來,更別說猜出大小了。

而這時的春草,利用這個空檔記住了每張牌九背後的木紋紋路,隨便虎哥倒扣著指任何一張牌,她都能說出是什麼牌!

這小娘子的眼光也太毒了,虎哥那叫佩服得一個五體投地。這要是涉足賭壇,妥妥的賭神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