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太多的依依不舍,為了緩解離愁,李四虎指著第一隻破殼的小雞,狐疑道:“娘子,你剛才一直在提公雞,它這麼大點兒一小團,又沒長出冠子,你咋知道它一定是公雞?”

春草指著小雞腳趾頭道:“我跟我奶奶學的,她挑公母可厲害了,我慢慢就學會了。分小雞公母,得看第二個和第四個腳趾頭,公雞的不一邊長,母雞差不多一邊長;如果不看腳趾頭也通過如廁分辨,公雞是站立著,母雞輕微下蹲......”

李四虎驚詫的張大了嘴,本能問道:“小雞兒竟然也分站著或蹲著如廁?那豈不是和人一樣?”

本來是本著解惑精神講解的春草,被李四虎直白的話鬧了個大紅臉,嗔怪的瞟了一眼李四虎。

李四虎笑著把娘子攬在懷裏,看著占據著大半床榻的大簸箕,一臉苦相道:“娘子,這簸箕咱拿回後院屋裏行不?別拿樓上來了。我就要走了,隻想抱著娘子睡,不想抱著小雞崽兒睡。”

春草一臉無奈道:“現在破殼呢,單獨放屋裏我有點兒不放心,得看著它們出殼,等它們身子結實一點兒就好了。”

“唉......”李四虎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地位,有一天,竟然不如一堆--蛋。

李四虎隻好歎了口氣道:“好吧,我隻好陪著娘子一塊兒給小雞崽接生了。”

春草笑道:“你以為是人啊?還接生?”

李四虎把手指頭放在了唇邊輕“噓”了一聲,指著其中一顆雞蛋道:“娘子,這隻也開始叨殼了。”

很快,又一隻小雞崽破殼而出,春草指著小雞崽道:“你看,這隻是公的還是母的?”

“母的。”李四虎看著腳趾很篤定答道,想起李五虎白天給“伏虎”起名字叫“黑黑”,李四虎笑著對春草道:“娘子,我們給這兩隻小雞崽也起名字吧,你說叫什麼好呢?”

春草沉吟半天道:“叫蘆花?彩鳳?還是......”

李四虎眼珠一轉道:“我們管公雞叫‘嘻嘻’,管母雞叫‘哈哈’吧。”

春草呆萌的眨了眨眼,不解道:“怎麼這麼奇怪的名字?”

李四虎嘴角上揚道:“我希望我的娘子,永遠‘嘻嘻哈哈’,而不是‘嗚嗚咽咽’。”

春草的小臉頓時皺成了包子,佯裝生氣道:“你嘲笑人家愛哭,你才叫‘嗚嗚咽咽’......”

李四虎張嘴大笑,笑卻不是好笑,而是“嘻嘻哈哈嘻嘻哈哈”的循環笑,害得春草想繃著臉生氣,結果也跟著“嘻嘻哈哈”的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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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尹清鳳又上門了,揚言要找李五虎打架。

李五虎毫不退讓,“蹭”的一下從後院竄到了前院,頗為傲驕道:“走著,誰怕誰!”

看著李五虎腥紅的眼,尹清鳳嚇了一跳,十二分篤定,這個李五虎一宿沒睡覺,不會為了和她比試練了一宿吧?

兩個人連早飯都不吃了,相攜到了練武場,熱熱鬧鬧比試起來了。

與以往比試不同,這次兩個人一臉肅然,頗有點大家風範,約定好了誰也不許用下三濫手段:比如李五虎的打不過就揚沙子;尹清鳳的打不過就小弟一起上之流。

如果說剛開始兩個人的相逢,就是雞與狗,貓與鼠,那麼現在的相逢,才有那麼一點兒以武會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