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男人走了,門口排排站著幾個女人,望著漸行漸遠的男人們,哀聲歎氣,一如三四天以前。
高小翠忍不住問道:“咱這是又送了一遍行嗎?”
貌似幾天前,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一樣的主題----送行。
甚至,幾個女人站隊的順序都沒有變。
幾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噗嗤”一聲樂了。
尹清鳳轉了轉眼珠道:“要不,咱再進縣城買東西吧,以緩解咱們的離愁?”
幾個女人同時擺了擺手,就算有離愁也被尹清鳳的話給衝沒了。
春草剜了一眼尹清鳳道:“總上街買東西,多少錢能夠你敗豁的?”
尹清鳳無所謂道:“這次,小爺請,小爺有錢,走吧......”
聽尹清鳳又自稱“小爺”,春草眼珠子一瞪,尹清鳳立即改口道:“本小姐請,本小姐請......”
幾個女人又同時擺了下手,決定一致孤立她,回屋做事。
尹清鳳登時傻眼了,都回屋怎麼行?李四虎給自己的任務是有一個算一個,必須全部帶走。
尹清鳳突然一彎腰,誇張的“唉呀”一聲慘叫。
果然,幾個女人立即轉了回來,關切問道:“清鳳,你咋了,肚子疼了?咋個疼法?”
尹清鳳扁著嘴委屈巴巴的點著頭,捂著肚子“唉喲唉喲”的叫喚著。
高小翠不以為然道:“清鳳眼看著十三歲了,肯定是來月事了,我屋裏有沒用過的月事帶,給她用就成了。”
高小翠扭身要回屋,幾個女人結合尹清鳳的“症狀”,深以為是的點頭。
尹清鳳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月事......”
春草狐疑道:“那你哪疼啊?”
尹清鳳突然瞟見了自己被包紮得嚴實的左手手掌,立即大叫道:“是我手、手疼,郎中說,十指連心,拐得我心也疼......”
高小翠聽說不是月事,就轉回來了,嘴裏嘀咕道:“你剛剛捂的分明是肚子,離心遠著呢......”
尹清鳳忙捂著胸口,越叫越大聲,越叫越讓人聽得瘮得慌。
張秀秀眼色輕眯,隨即說道:“昨晚,為了讓守城役開城門,清鳳把自己手掌給劃出血了,傷口不太深。但我聽老人說,如果匕首上有鐵鏽不幹淨,人是死活沒救了,清鳳會不會......”
最怕有人話說一半留一半,會嚇死人的。
“啊?會死人?你怎麼不早說啊!”春草嚇得麵如土色,立即招喚李德仁道:“爹,爹,你快套車,咱進城找郎中!!!快!!!”
幾個女人紛紛上前,把尹清鳳直接放倒在地,有的扯腿,有的抻胳膊,把尹清鳳抬到了驢車上,架著她受傷的手腕,一動不讓她動,就好像動得頻繁了,會促使她死亡似的。
春草回屋取了銀子,交代蘇蘭芝道:“二嫂,你和訟之看家!”
尹清鳳拚命叫喊著阻攔道:“不行,二嫂不能留在家,她再被壞人綁走了怎麼辦?”
高小翠自告奮勇道:“我留下來,一般人牙子我對付得了!”
春草剛要點頭,尹清鳳歇斯底裏道:“不行,蛇哥這樣的你能對付,換做武放良那樣的你也能對付?!要走咱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咱們一家人,一個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