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幾個女人坐著驢車進了城,先找到了常山虎,把想找武放良的事兒跟他說了。
虎哥沉吟半天道:“武放良平時不在賭坊。你們若是去直接見他不一定能見到他。我們是同行,同行是冤家,我去了,像你那天贏我一樣贏他點兒錢,他會認為我是去砸場子的,一定會露麵。”
有了虎哥的支持,春草等人底氣頓時足了不少。
說到做到,虎哥氣勢十足的帶齊了小嘍囉,氣勢磅礴的直奔四海賭坊。
這麼一大群人來者不善,坊裏的賭徒們都怕被殃及池魚,灰溜溜的跑了。
武放良的小嘍囉立即從後門跑了給武放良通風報信。
一柱香後,等武放良到了四海賭坊時,虎哥麵前,銀子已經堆成小山了,估計得有三四千兩了。
見到武放良,常山虎哈哈大笑,笑得牙花子直晃眼,差點把武放良的眼睛給晃瞎了。
幾個女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仿佛、似乎、可能意識到,常山虎這家夥,給春草等人壯膽是假,讓春草贏了武放良,幫他出口惡氣才是真。
虎哥這些年,一直無形中被武放良給壓製著,所有的不愉快,都因為春草這回贏錢給找回了麵子,常山虎能不高興?
武放良瞟了一眼擺成小山似的銀子,冷然道:“虎哥,咱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樣砸場子,不太好吧?”
常山虎笑嘻嘻的指著夏春草道:“我可不是砸場子的,是我四嫂,想與你約一場賭局。”
“賭局?”這句話成功引起了武放良的好奇,看向嬌嬌弱弱的夏春草。
做莊小廝附耳過來,告訴了武放良剛才賭局的情況,武放良立即不敢小覷春草了,一連二十幾次把把壓中的人,完全神一樣的存在啊。
春草站起身來,恭敬的給武放良施了個禮道:“武掌櫃,咱們隻賭一局,如果我贏了,高昌才的賭債一筆勾銷。從此以後,四海賭坊不再做他的生意。不管我輸或者我贏,四海賭坊的錢,我一文不拿。”
“不管我輸贏銀子都還我?”武放良有點兒不敢相信,沒想到一個小娘子心胸這麼開闊,視金錢如糞土。
春草篤定的點頭。
武放良突然對春草有好感了, 這樣大度、不計較的小娘子,誰會討厭得起來呢?
更何況,賭技如此超群,給個人情,總比敵對好得多,否則隔三差五來贏點銀子,夠四海賭坊難受的。
武放良搖了搖頭道:“這賭局,我不應。”
春草急道:“為何不應?”
武放良擺了擺手道:“我不應下這賭局,但可以應下高昌才的事兒。從此我四海賭局以下十二家分號,都不會做高昌才的生意,小娘子,你可滿意?”
武放良的意思,是不用賭就答應下這個人情了?
春草狐疑的看向常山虎,常山虎瞬間就明白了武放良的企圖。
這是一場四海賭坊必輸的賭局,與其賭輸了難看,不如給春草來個順水人情。
有了這個人情,最起碼,可以保證,春草以後不會再被虎哥慫恿著來砸場子了。
誰也沒想到這件事情進行得如此順利,連春草都始料未及,像做夢一樣。
幾人出了四海賭坊,沒走幾步,就被四海賭坊的小廝追了上來,把一隻木匣子塞到春草手裏道:“李四娘子,這是您贏的賭資,已經換成了金元寶,您收好。”
沒等春草拒絕,小廝已經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