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夥喘息了口氣,李德仁肅然道:“咱趕緊回家吧,我和春草在前邊帶路,後一個踩前一個人的腳印走,千萬別走偏了。”
眾人聽從指揮,排成長排,開始往家走。
回到了柳河村,已經是後半夜了,李家人做出犧牲,讓崔皎進後院居住,並且給他燒了一鍋溫水,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黑泥垢。
張秀秀又把李三虎的衣裳給崔皎找出了一套。
崔皎頗為嫌棄的穿上了,結果袖子和褲腿還拖得老長,隻好卷了兩卷。
出來後聽說衣裳是李三虎的,心裏好大個不樂意,撅著嘴對張秀秀道:“小疤瘌,聽我一句勸,和你相公和離吧,他、他犯過案,不是良人。”
張秀秀聽著一臉門火大,一忍再忍,冷然道:“崔秀才,我相公犯過案,我當過山匪,我們兩個半斤對八兩,剛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不勞您費心。”
崔皎決定再深入勸導一番:“小疤瘌,你相公犯的不是普通的案,他、他是采花大盜,有好幾個女人栽到他手裏......”
張秀秀氣惱道:“崔屎殼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再敢詆毀我相公,勸我和離,信不信我把你扔進妓寨裏,讓那幫女人倒采了你的花?”
自己還是個......這女人說話能不能斯文些......
崔皎氣得一跺腳罵道:“不可理喻!!!”
崔皎一甩袖子走了,並沒有在李家入住,而是連夜趕回了家。
崔皎生了一宿的氣,早晨也起得很晚,直到感覺頭皮陣陣發疼。
於是崔皎拿起了銅鏡,想看看頭皮被扯的疼處好沒好一些。
這一照不要緊,結果嚇得把一直子把銅鏡給扔了,“啊”的一聲慘叫。
小廝嚇了一跳,趕緊衝進屋來,在見到崔皎的腦袋後,也嚇了一跳。
隻見崔皎的頭發,像鬼剔頭一樣,掉得一捋一捋的,隻剩下稀疏的幾小捋,成了大半頭光禿兒了。
小廝將此事稟告了崔三千,崔三千命人忙去請郎中,怕一個郎中不好使,一連請了五個。
郎中們看了崔皎的頭發,問了問來龍去脈,聽後都鬆了口氣,對崔三千道:“崔大人,沒啥大事兒,就是薅過勁兒了,重新發出來就好了。”
崔皎一臉愁容道:“我總不能一捋有頭發、一捋沒頭發吧!?我又不是胡人,梳辮子發?!”
一個小廝靈機一動,對崔三千道:“大人,小的老家,小孩子要是總招邪祟,就會剃光了頭,說是以發代首,把頭發燒給鬼魂帶走,以後原身就再也不招邪祟了。少爺總被人綁架,說不定就是招了邪祟!”
崔三千眼神頓時一亮,看著兒子崔皎掉得稀疏的頭發,訕笑道:“兒啊,這就怪不得爹了,爹也是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