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處破舊的義莊裏。
宋三懶邁步進了院子,看手下的小混混已經聚集回來了,嘴裏罵罵咧咧道:“養你們他娘的一幫廢物,遇到能打的硬茬兒,跑得比歡兔子還快,害得老子腳腕子都卡禿嚕皮了。”
見旁邊小混混正在井邊清洗著嘴角上的血跡,上去照著屁股蛋子上就是一腳。
小混混被踹的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了水坑裏,嘴裏又吐出了一大口血,把水坑都染紅了。
宋三懶登時嚇了一跳,破口大罵道:“死老頭子,下手真他娘的黑。”
旁邊兒一個年紀大些的混混一臉擔憂道:“大哥,我看狗剩傷的不輕,咱趕緊找個郎中給看看吧,人別再扔了。”
宋三懶指著一群齜牙咧嘴、腿瘸脖子歪的混混,破口罵道:“看郎中,看郎中,就知道花爺的錢,給狗剩看了,石頭呢?葫蘆呢?海娃呢?都看了得多少錢?以後不吃不喝,都紮脖餓死得了!!!”
一個小混混靈機一動道:“大哥,這事因當鋪的那個老朝奉而起,他隻給了咱十兩銀子,就想推個溜幹淨,那可不成,咱還得去找他,要看郎中的錢。”
宋三懶一聽,眼睛登時一亮,嘴角上揚,對小混混喊道:“曹二,你終於聰明了一回。”
宋三懶對其他忙著處理傷口的小混混道:“一個個的都別洗了,就這麼傷胳膊、傷腿的去找張朝奉,不拿出五十兩銀子,老子打碎他滿口牙。”
聽他這麼一說,明明沒有多少傷的混混也都瘸了腿,一大隊傷殘人士,十分壯觀的奔了城裏而來。
穿街過巷,來到一家小四合院門前,瘋狂的砸門,讓人不由得擔心,門馬上就要砸爛了。
一個老頭兒前來開門,看到宋三懶的無賴麵容,嚇得像烏龜一樣,脖子一縮就要關門。
宋三懶手疾眼快的用胳膊把門給擋住,被魘的“嗷”的一聲,上腳就把門踹開了。
老頭兒嚇的後退,宋三懶上去又是一腳,老頭“吧唧”一下被踹倒在地,半天沒爬起來,嗓子裏像破風箱一樣“咕嚕”的叫著。
宋三懶罵道:“奶奶的,被魘的是老子的胳膊,你裝什麼裝?”
剛剛還一腳踹人八百裏的宋三懶把褲腳擼起來,指著腳腕子上蹭破了皮的傷,道:“姓張的,你看看我的腳腕!我的腿不能動了。還有我的手下,傷的傷,瘸的瘸,你拿五十兩銀子!否則,我們這些人就不走了!”
一群小混混立即分散在院子裏,故意“哎呀哎呀”的叫著,邊走邊欠手的打砸著院子裏的東西,完全的無賴模樣。
外麵一亂,屋裏的張朝奉的老伴兒,兒子和閨女趕緊衝了出來。
張朝奉立即歇斯底裏道:“別出來!”
隻是這話已經喊遲了,宋三懶已經看到了張朝奉的姑娘。
見小姑娘長得像夏日裏的花一樣妖豔,登時笑的見牙不見眼,立即走到張朝奉麵前,伸手把張朝奉扶了起來,和藹可親道:“嶽父大人,地上涼,你咋坐地上了?快起來!!”
張朝奉趕緊閃開宋三懶的手掌,膽戰心驚道:“宋爺,盜亦有道,咱們已經銀貨兩訖了,你不能再找我。”
宋三懶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不悅道:“你看看我們這些人,都是被你誣賴的那個人找人打的,若不是老子跑的快,老子就要被打死了。”
張朝奉悲戚的看著一院子的傷兵殘將,哭喪著臉道:“要不,我找郎中來給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