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的時候,肖無男突然跑到了李家,氣喘噓噓的模樣,像極了被扔在岸上的鮮魚,拚命的喘著氣,看模樣挺急的。
春草忙問他怎麼了。
好一會兒,肖無男的氣喘勻了,這才說道:“李四娘子,快、快幫幫我大哥,煮熟的鴨子,跑了。”
春草一臉懵逼道:“煮熟的鴨子怎麼跑了?是沒死透跑了?還是被狗叼跑了?你大哥很餓嗎?我家熬了參雞湯,你先拿回去給放良哥吃吧。”
肖無男一怔,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虎頭蛇尾,春草壓根沒明白自己的真正意思,有些哭笑不得道:“李四娘子,我說的煮熟的鴨子跑了,不是真的煮熟的鴨子跑了,而是說,今天早上,大哥合了庚貼,備了聘禮,找了媒婆,聲勢浩大的帶著所有兄弟去胡家提親,結果老胡頭兒耍起了臭無賴,說胡小姐就在胡家院裏,大哥找到了,立馬直接成親,大哥找不到了,親事就取消!!!”
“啊?”春草不知道說什麼了,這個胡老爹,還真是-----無賴。
外孫的姓氏贏完了,他反倒來個釜底抽薪,把當娘的給藏起來不嫁了!
急得火上房的武放良,帶著所有兄弟們,像抄家似的把胡家翻了個底朝天,結果,連胡菲的影子都沒撈著。
看著胡老爹得意洋洋的模樣,武放良真想一個大耳瓜子搧過去,到最後,又生生忍了下來,誰讓人家----是自己嶽父呢,嶽父,也是爹啊!!!
武放良對胡老爹打不得、罵不得,最後想起了春草,他怎麼把這個眼力好的李四娘子給忘了呢?
肖無男這才跑回了柳河村搬救兵。
春草坐著驢車,跟著肖無男到了胡家,武放良心落下了一半,半帶哭腔道:“李四娘子,你可算來了,我前院後院全都找遍了,就是沒找到菲菲,你快幫忙想想辦法。”
在武放良的帶領下,春草先沿著胡家的院子走了一圈。
胡家並不太奢華,隻是普通的三進院子,沒有花園池塘等繁瑣的構造,基本上一目了然。
偏偏是這一目了然,就是不見胡菲的影子。
武放良歎了口氣道:“地麵的青石我都砸了一遍,沒有空音,應該沒有暗室之類的。”
二人重新走回到了正院,左側是一排馬廄,右麵是一棵五尺懷抱的大樹,上麵垂著一口鍾。
鍾很大,旁邊是用兩根繩子橫掛著一根椽子粗的木頭,如果用人敲鍾,踏上橫梁一蕩就可以了。
靠牆邊,是一口水井。
武放良再次解釋道:“我讓人下了水井,是真的水井,沒有暗道,沒有藏人。”
春草沒有理他,眼睛仍舊盯著這個方向,武放良再次順著春草的目光,發現春草的目光定格在了粗壯的樹木上,久久沒有移開。
樹頂如被削了腦袋一樣,除了掛鍾的樹杈比較粗壯外,其中的兩個分枝又細又短,因為是冬天,上麵沒有葉子,光禿禿一目了然,也不可能藏人啊。
良久,春草才喃喃道:“這株樹年頭數百年以上,怎麼會隻有這麼幾根短枝丫呢?應該病入膏肓了吧!”
武放良不笨,經春草這麼一提醒,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快步走到了樹前,用手敲擊了樹幹幾下,聽著中空的聲音,不由得大喜過望。
攤開雙掌,在上麵吐了口唾沫,使勁搓了搓,懷抱住大樹向上攀爬,結果,爬到了半樹腰,便泄了力掉下來了。
這樣不是辦法,武放良一眼就看見了旁邊用來敲鍾的橫木,立即有了主意。
這一次,武放良先抱樹幹往上爬,快要力竭的時候,回身抱住了橫木,爬上橫木,像蕩秋千似的坐在上麵歇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