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來了一個瘸腿的尹良辰,薛一樓就打了退堂鼓,蘇強忙勸道:“薛少爺,咱就這樣算了?咱手下可有不少弟兄受了傷!”

薛一樓邪睨了一眼蘇強,鼻子裏輕哼了一聲道:“若不是看在你有個拿得出手的妹妹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的站在這裏嗎?”

蘇強不可能不知道何玨的未婚夫是尹良辰,不僅隱瞞了這層關係,還故意自己拱火,把他害得處於現在這種被火炙烤的境地。

若不是現在對蘇娉婷還有興趣,薛一樓恨不得立即送蘇強去見閻王。

薛一樓不再理會蘇強,隻冷冷說道:“今晚,我在府中擺宴,帶你妹妹過來。”

蘇強臉色很不好看。

薛一樓把自己妹妹當成了什麼?青樓裏的妓子嗎?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已經占了妹妹的身子了,憑什麼還不上門來提親?

尤其是看見薛一樓手下似笑非笑的表情,蘇強更是心頭火大,這些人,分明是嘲弄他。

可是,若是他反抗薛一樓,他又不敢。

畢竟,自從有了薛一樓當蘇家靠山,一直處心積慮打壓蘇家生意的崔縣令,已經消停很久了,蘇家生意終於重新有了起色。

這些,都是妹妹蘇娉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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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良辰一臉愧疚的對何玨招了招手,何玨忙走了過去,蹲下身子。

尹良辰淡然道:“你,受苦了。”

何玨綻放了夏花一般的笑容,答道:“你,也受苦了。”

二人心知肚明。

尹良辰說何玨受苦,說的是被薛一樓欺負。

何玨說尹良辰受苦,說的是戰場上的傷。

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二人隻注視幾瞬,便飽含了萬千情意,勝過了千言萬語。

尹清鳳不合時宜的對尹力吼道:“一個個尋思啥呢,我哥的腿還傷著呢,怎麼能坐這麼久?!還不快扶回家去!!!誰敢耽擱了我踢死誰!!!”

眾親兵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在尹良辰不太情願的情況下,硬生生給抬上了馬車,打馬回府。

何玨有心跟過去,但尹清鳳在這兒呢,又是大庭廣眾之下,隻能戀戀不舍的看著馬車離開。

尹清鳳心裏歎了口氣,狀似對何玨嗔怪道:“你不是給我哥訂了玉仁糕嗎?花過錢的東西,可不能浪費了!去取啊?!”

“哦,”何玨帶著丫鬟春喜向糕點鋪子奔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臉上喜色越來越濃。

春喜嚇了一跳,忙問道:“小姐,你、咋了?”

何玨欣喜道:“清鳳說我給良辰訂的玉仁糕不能浪費了!她的意思是,我可去尹府看良辰......”

何玨也顧不得形象問題了,拎著裙子就向糕點鋪子奔去了,像過年分了糖果的孩子。

清鳳不由得看笑了,自言自語道:“還以為多有心計呢,原來也是個傻大姐。”

因為營救何玨時,損壞了不少布莊的布匹,尹清鳳回布莊善後。

看見了崔玲瓏,尹清鳳不由得道謝道:“剛剛,謝了。”

崔玲瓏狠剜了一眼尹清鳳道:“你錯了,我幫的是我弟弟,不是幫你。別說是知府兒子,就是天王老子的兒子,欺負我弟就不行。”

尹清鳳撇撇嘴道:“你倒是姐弟情深。”

崔玲瓏又翻了一記白眼道:“你又錯了,我們不是姐弟情深,而是因為崔皎是崔家未來的頂梁柱,他一塌,整個崔家都得塌,保護他,就是保護我自己,保護我崔玲瓏後半輩子的飯碗。”

尹清鳳一怔,沒想到崔玲瓏說得這麼直白。

自己以為她打的是親情守護戰,結果她卻說,她打的是靠山保衛戰,結果雖然相同,但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事實真如崔玲瓏說的那樣,她與崔皎同父異母,性情不同,互相看著都不對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