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武放良帶著肖無男趕緊到了李家,因為還在坐月子,盈娘讓胖丫從樓下挪下一扇比人個頭還高的屏風,隔在了春草身前,這才讓兩人開始聊天。
武放良說了與臨安酒樓合作的事兒。
春草開心道:“這是個好的開始啊!通過臨安酒樓,讓越來越多的人愛吃黑蛋。試想一下,咱村有八十多戶人家,一個月一家吃上一頓,一頓八個蛋,一年能賣多少黑蛋?咱臨安縣呢?咱大齊國呢?”
被春草這麼一說,武放良的眼眸越來越亮,裏麵像燃著一團火一樣。
武放良懟了下肖無男,低聲問道:“多少個蛋?多少錢?”
肖無男拿了手指頭來,怎麼算也算不出來。
春草拿出一個算盤,像模像樣的撥弄著,嘴裏嘀咕著蘇蘭芝教她的九九口訣。
雖然還不太熟練,速度不大快,但準確度還是相當高的。
過了一會兒,春草看著算盤珠子答道:“按一戶一月吃一頓、八顆黑蛋算,僅咱們村,一年就能賣掉七千六百八十顆黑蛋,一顆按五文錢算,一年就是三十八兩銀子;臨安縣有一百五十二個村,一年就賣五千七百七十六兩銀子;大齊國有三十三個州郡,一年就賣十九萬零......”
武放良忙伸手製止了春草,臉色興奮得發紅道:“春草,你還是別再算了,我、我怕被嚇得晚上睡不著覺,從現在開始,就朝著我的十九萬兩銀子使勁兒了。”
肖無男聽了,和武放良一樣,一臉的憧憬,沒想到小小的黑蛋, 前景這麼光明。
但想起趙蘋蘋叫弟弟“黑蛋兒”時似笑非笑的神情,肖無男鬼使神差的說道:“那個,四夫人,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武放良狠瞪了一眼肖無男道:“別扯那些有的沒的的,不讓你講你還能真不講咋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肖無男尷尬的撓了撓頭道:“就是這個‘黑蛋’名字,有點兒不好聽,聽著像村裏小孩兒‘狗剩’、‘石頭’一樣的小名兒。咱第一步是放在酒樓裏賣的,能不能起個好聽點兒的名字啊?”
春草一怔,肖無男沒說沒覺得什麼,經他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春草沉吟半天道:“剛剝開蛋殼時,蛋除了是黑色的,表麵還白色的鬆花,叫‘鬆花蛋’怎麼樣?”
“鬆花蛋?”武放良一怔,隨即拍手稱讚道:“這個名字好,聽著既形象,也不土氣。”
名字就這麼簡單的定下來了。
第二天,武放良就到了臨安酒樓,簽訂了十天、兩千個鬆花蛋的契約。
聽見新改的“鬆花蛋”的名字,王掌櫃都不由得挑大指稱讚。
連送了十天的鬆花蛋,臨安酒樓原來定的鬆花蛋還沒賣完,便暫停了供貨。
而李家的鬆花蛋卻還在源源不斷的製作中。
武放良隻好又回到了走街竄巷賣蛋的日子。
好在沒有第一次賣蛋那樣艱難。
通過臨安酒樓的售賣,大家夥對鬆花蛋已經有了一定了解,對武放良帶著小弟滿大街賣蛋之事,也由最初的抗拒、畏懼,變成了新奇,甚至有人開始相信,武放良真的改邪歸正,由大惡霸變成小貨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