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北胡人離開,大齊商賈身側的侍衛不滿道:“薛寺丞,這個胡伽未免也太張狂了,就不怕咱把他進關的消息透露給賈四虎,給他來個甕中捉鱉、關門打狗?”
薛一樓搖了搖頭道:“這人是咱大齊的勁敵,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咱先借他之手殺了齊瞻,然後再來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屬下雖然忠心於薛一樓,但身為大齊人,尚存一絲理智,怕因一己之禍,讓北胡人入主中原,禍國殃民。
屬下不死心繼續問道:“那賈四虎的家人呢?他們五兄弟,畢竟駐守著裕頃關要塞,是大齊五大猛將,不可多得。要不,咱找一夥普通人家冒充賈家人,反正胡伽也不認得,咱說誰是誰就是。”
薛一樓氣得踹了手下一腳,罵罵咧咧道:“笨蛋!!你當胡伽是傻子,隨便找個就能冒充的?!胡伽翻臉了,咱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再說,對北胡人下手的是賈家的家人,不是賈家五虎,這樣興許會激起賈家兄弟對北胡人的仇恨,更加賣力的守關;退一萬步講,如果他為了家人而判國,那就更好了,齊郡王這個監軍罪不可恕。”
薛一樓越說越興奮,越說越覺得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在他眼裏,齊瞻必死,胡伽必死,順帶腳死了賈四虎和他的家人,也未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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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伽呢?進了叢林後,三拐兩拐離開了薛一樓的視線,對屬下吩咐道:“老狐狸,想吃魚還不想惹一身腥,美的他!!把我親手寫的信扔進薛家,大齊奪嫡,鬥得越亂對咱們北胡越有利。”
屬下有些不解道:“將軍,咱不是替齊太子殺了宣郡王嗎?齊瞻死了,還內鬥什麼?”
胡伽瞟了一眼道:“齊瞻死了,還有他病秧秧的爹齊熾。這次,咱明裏幫齊太子對付齊瞻,大部分兵力暗地裏集中在賈家,賈家五兄弟在軍中都是虎將,是領頭羊,他們垮台了,整個大齊軍隊會失去大半的戰鬥力,奪回裕頃關就有希望了。”
雙方各懷鬼胎,暗地裏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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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欲來,靜謐得可怕。
齊瞻把尹堂和李四虎叫進了營房,沉吟道:“放出消息去,本王七日後啟程回京。”
尹堂忙勸解道:“宣郡王,目前大齊境內混入一隊北胡人,去向不明,目的不明,十分凶險,您不可離開關隘啊!”
齊瞻輕眯了眼道:“老這樣躲著,蛇永遠不出洞,不如打下草,引蛇出洞。”
李四虎佩服的一施禮道:“屬下也曾想過此計策,隻是不敢讓郡王以身犯險,沒想到郡王謀略過人,膽識亦過人,屬下佩服。”
齊瞻用雙手扶李四虎起來,不以為然道:“有你這員猛將在身邊,本王還怕什麼?先放出風去,三日後正式啟程,若是沒有刺客,我便一路回京,讓這些刺客後悔去;若是有刺客,剛好一舉殲滅。”
尹堂答了聲得令,便出門安排去了。
而李四虎卻沒有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