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齊瞻的突然“遇刺”,天又眼擦黑了,齊瞻臨時決定在李家“養傷”一宿,第二天直接返京。
李家兄弟心頭一陣暗喜。
齊瞻很懂得人情世故,稱自己要靜養,直接回客房休息了。
李二虎、李三虎和李四虎終於如願以償回屋裏陪著老婆孩子了。
.
客房裏。
齊瞻語氣沉重的對孟康道:“李青柏改名賈四虎,就是防備北胡人報複家人。李四虎心思縝密,不僅縣衙征兵簿上沒有記錄,就連軍營軍籍簿也被消除了。我走以後,你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誰把消息傳給薛一樓的,千萬別是猛虎營裏出了內奸。”
孟康點頭稱是。
齊瞻繼續叮囑道:“崔縣令的嫡子數次維護李家、尹家,已經惹得薛一樓不滿,倒是可以利用。你找到他,讓他以河邊不許建房為由,買下李家的房子,秘密填平了,不讓任何人知道濾金池的存在,尤其是薛一樓。”
齊瞻從懷裏拿出金脈圖來,遞給孟康,接著說道:“想方設法,讓薛一樓‘意外’得到金脈圖。”
孟康有些錯愕道:“郡王,金脈圖是珍貴之物,為何要給太子的人?豈不是助力了太子奪嫡?”
齊瞻冷然笑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孟康有些恍然道:“太子私養了軍隊,鹽鐵司案後就沒了進項,花銷巨大,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勾結吏部買題賣題、跑官賣官,這金礦一到手,十成十不會上報戶部,自己私自開采。”
齊瞻嘴角微微上揚,這,就是他的目的。
一件事興許扳不倒太子,但兩件呢?三件呢?五件十件呢?
皇孫被刺,勾結北胡,科考舞弊,再加上私采金礦、私囤重兵......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再大的象,也怕萬蟲啃噬。
.
李四虎抱著阿嗇,在屋裏踱來踱去的,明明阿嗇已經睡著了,他又欠手似的給弄醒了,也不知道是他在哄著阿嗇玩,還是阿嗇在哄著他這個爹玩。
春草被氣樂道:“從打你回來就沒讓阿嗇消停過,讓她好好睡一覺,你也累了,也好好睡一覺。”
李四虎把阿嗇放在床榻正中間,窩好被子四角,自己側身躺下來,長臂一伸,把春草和阿嗇都攬在了懷裏,一本正經道:“好,睡覺。”
春草想翻身坐起來,奈何李四虎的大手跟大鐵箍一樣,春草動彈不得,隻好好言相商道:“相公,明早就得給‘食為天’送貨呢,還差幾十斤沒做完,得趟黑做......”
李四虎撒嬌似的道:“我都回家了,才不要一個人睡,我要三個人一起睡......”
春草哭笑不得,索性不與這個無賴爭辯,想等著李四虎睡著了再起身。
也許是太困了,李四虎很快打起了重重的鼾聲。
春草悄悄的起身,李四虎一激靈坐了起來,伸手掏出匕首,嚇了春草一跳。
睡懵逼的李四虎,待看清眼前的春草,以及身邊睡著的阿嗇,長舒了口氣,收了匕首,尷尬道:“風餐露宿習慣了,忘記是回家了。 ”
春草心疼的下了榻,從李四虎手裏抽走匕首,讓李四虎躺下來,蓋好被子,把掛在脖子上的小竹哨掏出來,在相公麵前虛晃一下,柔聲道:“你安心睡吧,今天,我來給相公站崗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