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幾天,蘇蘭玨是抱有一定希望的,雖然明知道,這種希望,幾乎渺茫。
隨著馬車駛進京城,蘇蘭玨心中希望的小火苗,瞬間被大雨給熄滅了。
風拂動了車簾,蘇蘭玨緊張的伸手按住,不想看向外麵似曾熟悉的街道,以及似曾熟悉的人,心裏五味雜陳。
自己回京了,以這種不堪的方式----再次成為了端木睿發泄的女寵。
想起去年的時候,自己每天像狗般,跪著舔食,跪著“侍寢”,時不時赤裸著被皮鞭抽......蘇蘭玨不敢想,覺得不寒而慄。
蘇蘭玨偷偷按了下袖口,裏麵,放著一把匕首。
自從上次被端木睿踹小產後,蘇蘭玨就在身上常備一把匕首。
這次被劉瓊璧和離,被端木睿“娶”回京城,蘇蘭玨一直想死,但又似乎抱著對蘇蘭芝最後的希冀。
她想活著,還不想死。
現在生的希望似乎沒有了,她本想立即自盡,但心底又湧出了恨意,她想和這個毀了她兩次的男人同歸於盡。
這一路,端木睿馬不停蹄的趕路,完全不管她的身體吃不吃得消。
為了拖慢行程,蘇蘭玨故意讓自己摔倒、得了風寒......一切機關想盡,罪沒少遭,可結果......還是到了京城。
蘇蘭玨苦澀的笑了笑,自己曾經多次對不起蘇蘭芝,唯一的一次,也隻是幫忙送個口信而已,怎麼奢望人家舍命千裏相救呢,是自己太自不量力了。
馬車並沒有回端木家,而是直接奔了京兆尹衙門。
因為端木睿是大理寺少卿,與京兆尹衙門打交道的時候比較多,京兆尹的老人,大多都認識他。
今天當值的是一個姓王的主簿。
見到端木睿,先是一怔,隨即滿臉堆笑道:“喲,這不是端木少卿嗎?您不是在外地嗎?什麼時候回來的?什麼風把您吹到我們京兆尹衙門來了?”
端木睿回了一個疲憊的笑容道:“王主簿,我這次出門是迎親去了,你趕緊幫我落了婚籍吧,我和蘇小姐等著官書正式成親呢!”
王主簿忙彎腰施禮,一揖到地道:“恭敬端木少卿,賀喜端木少卿,與蘇小姐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王主簿不要命的話一籮筐的往外送,說了口幹舌燥後,這才一臉難色道:“端木少卿,隻是這婚書嘛,下官實在沒有辦法啊!就是尚府尹來了也出不成啊!”
端木睿皺著眉頭,想起了崔三千跟他耍的花樣,不悅道:“王主簿,不要告訴我,京兆府衙門印章因為涉案,被拿走了!!!”
王主簿連連擺手道:“端木少卿,京兆府衙門的官印沒有外借或被封,而是、而是----丟了!!!”
“丟了?!”端木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尚府尹比崔縣令還敢說,連官印丟了這種事也敢說出來,就不怕傳出去被問罪?
王主簿深歎了口氣道:“端木少卿,您還記得十年前偷了皇帝供品和玉璽的無影盜吳一毛嗎?”
端木睿點了點頭道:“記得,不止偷了稀有供品,還偷了軍機營、大理寺、太仆寺等十幾個官印,”
王主簿立即打斷端木睿的話道:“端木少卿記性可真好,就是這個吳一毛再次出現了,偷走了京兆尹的印章,尚府尹和兩位少尹正瘋也似的找印呢,明天再找不回來,就得向萬歲爺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