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鄭樹就送來了生活必需品,額外還從袖口裏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瓶創傷藥和一瓶去疤藥。

鄭樹上下打量著長相不錯、帶著濃鬱書香氣息的蘇蘭玨,心念一動道:“蘇小姐,俺們吳統領是一個大老粗,夫人去年又沒了,這次為了救姑娘,可是不惜把‘清白’搭進去了,有道是......”

一直麵色淡然的蘇蘭玨臉色立即變了,忙打斷鄭樹的話道:“吳統領救命之恩,蘭玨無以為報,從今以後,唯願長伴青燈古佛,供奉恩公長生牌位,早晚三柱香、為恩公祈福......”

鄭樹臉色一訕,本以為老大的春天要來了,卻發現姑娘是棵鐵樹,壓根不開花。

鄭樹忙把話拉回來道:“姑娘誤會了,我剛剛是想說,吳統領不惜搭進去‘清白’解救於你,概因受李二將軍所托,你要將統領解救你的誠意轉告給李二將軍,免得他有機會與我家統領把酒言歡的時候,嗔怪我家統領不盡心盡責......”

蘇蘭玨這才舒了口氣。

鄭樹訕然離開了京兆尹監牢。

一抹陽光,順著獄室裏最上方的一小扇小得不能再小的窗戶透進來,形成光束,映在地麵上。

蘇蘭玨把手伸進光束裏,瞬間覺得渾身溫暖了不少,少女的眼角流出一滴晶瑩的淚珠來,喃喃自語道:“姐姐,還好有你,沒有徹底放棄我。”

蘇蘭玨覺得自己仿佛又有了生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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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府大牢。

薛濤再次像滾雪球般被倒出了麻袋。

十來天的日夜兼程,人歇馬不歇,火速回到了江北城,連休息都不休息,直接開始審問。

而且,是巡案欽差宣郡王齊瞻親自審。

宣郡王直奔主題道:“薛知府,落在太子名下的房契在哪?金磚藏在哪?”

薛濤咬緊了牙關不語。

李四虎在一旁提點道:“薛知府,你已經落在了我們手裏,沒了和太子談判的依仗。我若是你,和誰談判都是談,為何不換個買主呢?或許,條件比先前的買主更豐厚呢?!”

薛濤心念一動,狐疑的看向宣郡王道:“郡王,老臣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活路,隻盼著少連累親人,你,真的能做主,答應我嗎?”

宣郡王沉吟著點頭道:“薛知府,我不能馬上答複你,更不能替萬歲爺做主赦免你,但是,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利弊,現在,你是主謀,不僅僅會抄家滅門,還會禍及九族;但如果你供出是受太子威逼,那就變成了重要叢犯,隻會抄家滅門;如果你供出所有受太子威逼利誘的官員,全部誅九族的話,會波及數萬人。你記不記得前朝的洪武案?”

薛濤的心思更活了,他自然知道宣郡王說的典故。

前朝時有個王爺奪嫡,大半的官員都效忠於他,幫他推翻太子。

結果火候不到,反被太子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