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還得看主人。
劉瓊璧怕了李四虎,連帶著也怕了李四虎的手下羅北。
但劉瓊璧的舅舅是崔三千崔縣令,那可是路捕頭的頂頭上官,劉瓊璧並不怕路捕頭啊!!!
劉瓊璧索性把火撒在了路捕頭身上,吹胡子瞪眼睛怒道:“姓路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趕緊把和離的官籍撤掉,我要接我娘子回家......”
路捕頭仍舊無動於衷,仿佛沒聽見劉瓊璧說的話一般。
蘇蘭玨繞過羅北,走到劉瓊璧麵前,一臉冷然道:“劉瓊璧,如果外麵沒有風傳我爹會官複原職,你會爭著搶著接我回劉家嗎?”
劉瓊璧脫口而出:“那自然不......”
話到嘴邊,被身側的小廝扯了下袖口,劉瓊璧趕緊改口道:“那自然不、不會改變主意,一定接娘子回家,我對娘子的心意堅如磐石......”
是冷硬如磐石才對吧。
蘇蘭玨嘲諷的扯了下嘴角道:“我爹的事,還沒有最後的定數,你不再等等了?你不是愛賭博嗎?萬一押錯寶、可就全盤皆輸了......”
劉瓊璧又猶豫起來了,對啊,雖然現在燕王和宣郡王占了上風,但太子還沒被廢呢,不至於這麼早就壓定了燕王啊,萬一、萬一輸了呢?
蘇蘭玨輕嗬一聲道:“劉瓊璧,你連賭徒的冒險精神都沒有,以後別再賭了,這輩子都贏不了。”
蘇蘭玨祈求的看了一眼羅北,羅北立刻會意,帶著親兵和捕快們,一起隔開一條夾道,讓蘇蘭玨出了衙門。
劉瓊璧還要大鬧,路捕頭的耐心終於被這個傻子給耗光了,高聲吼道:“劉少爺,你別再鬧了!你就不想想,你舅舅如果不同意,王主簿敢正式把和離書落官檔嗎?我們這些捕快敢來攔著你嗎?”
劉瓊璧登時不鬧了,傻愣愣道:“你是說,我舅舅同意我和蘇蘭玨和離?他就不想攀附上大學士府?”
路捕頭翻了一記白眼兒道:“劉少爺,就你過去對蘇蘭玨做的那些事,怕不是攀附,而是得罪吧?放人家蘇二小姐一條生活,蘇大人複起後,說不定反而感激縣太爺呢......”
劉瓊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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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蘭芝一天的心不在焉,時不時就有些失神,連她最愛吃的蓮子紅棗羹都沒有吃幾口。
春草知道二嫂肯定有煩心事了,讓雙琴和胖丫把阿嗇和初一抱出去玩,自己則坐在了蘇蘭芝身側,一臉憂心道:“二嫂,你有煩心事?”
蘇蘭芝重重的歎了口氣道:“我在愁蘭玨的事。不管我和她之間過去有過多少嫌隙,畢竟和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姐妹,如今父親回京在即,訟之不在我身邊,蘭玨又要剃度出家,我怕父親責怪我沒有做好長姐。”
春草安慰道:“二嫂,身處亂世,你既保住了訟之,又解救了蘭玨,你已經用行動證明,你是最好的長姐了。況且,蘭玨的事你不要悲觀。她嚷著要出家,是因為這兩年遇人不淑,心灰意懶,等遇到心儀的人,自然就改變主意了。”
蘇蘭芝依賴的看著春草,像三歲孩子扁著嘴嘟喃道:“可是,蘭玨她要剃度啊,剃度容易,還俗可就難了。”
春草微微一笑道:“二嫂,你一大天滿臉都透著黃苦色,像吃了一筐黃蓮似的,不會就是犯罪蘭玨剃度的事吧?這事還不簡單!!”
蘇蘭芝眼睛立即綻放著星光,滿是希冀道:“春草,你有辦法?!”
春草篤定點頭道:“我有辦法。等蘭玨去庵堂的時候,咱倆跟著一起去,我保證在蘇伯父回家之前,蘇蘭玨不僅不會剃發,連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