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高小翠狐疑道:“春草,你咋還同意給她治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是因為有求於咱,做樣子給咱看呢,還不如陳伶兒有誠意呢。”
春草輕眯了眼道:“我知道。憑沈紅杏對她心上人的篤定,她的心上人沒來給她撐腰贖身,她是萬萬不會回來伏低做小的。我懷疑她回來,別有目的。”
高小翠詫異道:“別有目的?給自己治病唄,還能有啥別的目的?”
春草搖了搖頭道:“說不好,但她目光閃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叮囑一下五娘和親兵們,警醒著點兒,看她到底有啥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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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溫水,拿了外敷藥,肖五娘準備幫沈紅杏清洗傷口。
沈紅杏忙推脫道:“五娘,怎麼好意思讓你幫我清洗那裏呢?!我、我自己來。”
肖五娘憂心道:“你,自己能行嗎?很疼的!”
沈紅杏篤定點頭道:“我見過你們清洗上藥,我會做,也能忍住。”
沈紅杏自己堅持,肖五娘也沒辦法,隻好由著她了。
沈紅杏自己躲在了木柴垛後側,背著沈紅杏和鴛鴦、陳伶兒三人,自己給自己清洗。
又過一會兒,小凳子把藥熬好了。
肖五娘要親手喂沈紅杏喝,沈紅杏卻把藥碗放了下來道:“有些燙,我過一會兒再喝。”
肖五娘和鴛鴦出去幫著幹活,再回來時,藥碗已經空了。
肖五娘和鴛鴦本能的對視一眼,眼眸中都閃過一抹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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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醜時。
人睡得最沉的時候。
沈紅杏輕輕咳一聲,見大家沒有動靜,悄悄坐了起來,誇張的伸了個懶腰,呢喃道:“有人上茅房嗎?”
見無人答應,沈紅杏這才真正起身,趿拉上鞋子出了屋子。
雙目環顧,院裏靜悄悄的,沈紅杏如貓般躡手躡腳的往東牆根兒走去,在一片草叢下一彎身,直接鑽了出去。
牆那頭兒,一主一仆兩個男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沈紅杏如約來了,迫不及待道:“藥拿來了嗎?”
沈紅杏忙不迭的點頭道:“拿來了。”
沈紅杏將一隻竹筒和一個油紙包遞給男人,在男人抓住的瞬間又抽了回來,一臉警醒道:“強哥,我寧可自己不治病也要給你先治病,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
男人不耐煩的挑起眉頭,嘴裏卻不得不耐心哄騙道:“我的命都是你給的,我怎麼能忘恩負義、對你置之不理?!待我的病好了,我馬上納你為妾,再給你治病,以後比翼雙飛、夜夜春宵。”
沈紅杏把藥包和竹筒塞在男人懷裏,嬌嗔道:“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
男人接過竹筒,迫不及待的“咕咚咕咚”下了肚。
結果,“撲”的一下全都噴了出來,把竹筒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道:“沈紅杏!你害我?這哪裏是藥?是烈酒!!!”
得了花柳病,喝酒隻會刺激得更癢、更難受!!!
沈紅杏嚇了一跳,把竹筒撿了起來,放在鼻翼下聞了聞,深重的酒味直打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