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幾妯娌,瞪圓了眼睛看著中間的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隻是十三四歲的模樣,身材嬌小,青澀靦腆,眼睛清澈見底,水汪汪的,一看就討人喜歡。
身上穿著一身小道袍,手裏拿著一根拂塵,看大家在看她,嚇得立即閉了眼,嘴裏訟著法號。
高小翠搖搖頭道:“這閨女,嘖嘖嘖,長得真幹淨,配淩小侯白瞎了,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蘇蘭芝則歎了口氣道:“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我倒覺得淩小侯挺癡情的,為了映月,得罪了左小爵爺,又與國公府鬧翻,隻想以正妻相迎。”
張秀秀道:“別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的藥材強放一塊兒,會有毒 ......”
春草則沉吟道:“我倒覺得不是簡單的郎有情、妾無意的事,恐怕是映月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之情。”
春草輕聲對映月道:“映月,你是不是打小就生活在道觀裏?”
連問了兩遍,映月才睜開眼,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春草趁熱打鐵道:“映月,你知道什麼是男人嗎?”
映月嚇得一瑟縮:“師傅、師傅說,男人是老虎,要吃人的......”
大家終於明白,這個江映月,就相當於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一樣,懵懵懂懂的,從小就被灌輸了男人可怕的思想。
不用問,江映月的這個師傅,年輕時肯定受過情傷,所以轉嫁到徒弟身上,沒想到徒弟終究沒逃過被權貴看中的命運。
對於這樣一張白紙的江映月,幾妯娌都愁眉苦臉,無從下手。
春草咬了咬牙道:“既然認知跟三四歲的孩子一樣,那就當自己家孩子一樣養,一起啟蒙上課,文也上,武也上。”
蘇蘭芝掩嘴偷笑道:“春草,我怕咱有耐心,小侯爺沒有耐心啊!”
春草咬牙切齒道:“沒有耐心也得挺著,咱不能把這樣的映月交給他。”
因為家裏幾個男人回來了,為了避嫌,春草暫時把江映月安置在了“如嗇水榭”,把胖丫兒和蘇兒調過去照顧她。
第二天下完早朝,淩小侯就把李四虎接到了一邊道:“映月他還怕男人嗎?”
李四虎:“......”
李四虎無可奈何道:“小侯爺,你剛送過來一天,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結果了?要不,你自己去試一試她怕不怕你?”
“好啊,我現在就去。”李四虎以為淩小侯會矜持一下,沒想到爽快的答應了,立馬動身跟他來到李家。
穿過中間的長廊,看著兩側院落的名稱:虎跱院、虎吟院、虎躍院、虎踞院,虎威院、虎翼院、虎縱院,小侯爺嚇得心一哆嗦,對李四虎道:“四統領,我怎麼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呢?我能不能把映月帶回去?”
李四虎聳了聳肩道:“那你得問我娘子了,李府外,我說的算;李府內,我娘子說的算。就連我,也得聽娘子的。”
小侯爺一臉沮喪道:“我怕你們幾個娘子把映月給吃了。”
李四虎安慰的拍了拍小侯爺的肩膀,篤定答道:“放心,她們不會吃了映月,隻會把映月培養成母老虎,你別後悔就成。”
小侯爺也一臉篤定道:“那不可能,就映月那種說話像蚊子、打人像撓癢癢,你們能把她培養成能咬人的兔子都是頂大天了。”
到了虎威院前停了下來,李四虎道:“最近幾日五虎在家,由他和清鳳來給孩子們教學武學,所以在虎威院。”
兩人直接推門進了院子,隻見院子正中央,一群四歲左右的小孩兒,一本正經的紮著馬步,江映月被安排到了最後,也似模似樣的跟孩子們一樣紮著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