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發生了一件咄咄怪事，就是本來定好的由蘇少倫大學士兼任翰林院院使的事兒急轉而下，由翰林院副院使宋承接任了正院使之職，驚詫了所有人。
本來想依附蘇家的人再度遲疑了，朝中文官的局勢再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下完早朝後，李二虎帶著蘇少倫和聖孫殿下齊瞻回到了李家。
三人進了書房，立即讓盈娘把張秀秀請進了書房。
等張秀秀一臉忐忑進了書房，李二虎一臉肅然道：“三弟妹，殿下有件事要問你，等你出了書房，你要徹底把這個問題忘了，不得對任何人提起。”
張秀秀心知事情的嚴重性，忙不迭點頭。
齊瞻一臉肅然道：“三夫人，一個年紀六旬的老人，如果對五石散上癮了，有沒有什麼辦法在事主不知情的情況下戒掉？”
張秀秀心中咯噔一下，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年紀六旬的老人”，就是當今的聖上。
萬歲爺有舊疾，經常偏頭痛，淑妃因擅長按穴這才選進宮中並得了寵，這個五石散，難道也是她扯出來的幺蛾子？
張秀秀遲疑了下，最後終還是選擇實話實說道：“請問殿下，這位事主吸食多長時間了？”
齊瞻一臉懊惱道：“發現的時候已經吸食三四個月，每日吸食兩次。”
張秀秀歎了口氣，有些愧疚道：“殿下，實在抱歉，事主吸食時間太長了，根本不可能在事主不知情的情況下戒掉。除非事主強製戒掉，不過，因為事主年紀大，吸食時間長，依賴性強，戒掉的過程會很痛苦。”
齊瞻歎了口氣道：“三夫人不必愧疚，我已經問過禦醫了，答複也是如此，我隻是擔心有人會以五石散秘方惑亂朝綱......”
李二虎沉吟道：“殿下，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齊瞻點了點頭。
李二虎繼續說道：“殿下，既然堵不住，那就通好了。隻要咱掌握了五石散的方子，某些人便不會一家獨大，對事主的影響力就會減弱 ......”
齊瞻再次點了點頭道：“這也是個方法，隻是，五石散的方子，被那人自己掌握著，連配方的道士都被滅口了，三夫人能研製出來嗎？”
張秀秀遲疑了下，看向李二虎。
齊瞻明白張秀秀的憂慮，無比誠懇道：“三夫人放心，我以大齊下一任皇帝的身份起誓，此事絕不會牽連李家。”
李二虎衝著張秀秀點了點頭。
張秀秀這才說道：“殿下，臣婦需要一包事主服用的五石散，用來研究秘方，兩到三天後給您答複。”
齊瞻從懷中拿出一隻紙包道：“這包五石粉是偷了三次才攢出來的，量少了些，不夠的話還得再偷幾次。”
張秀秀捏了捏份量，點頭道：“應該夠了，請殿下靜候佳音。”
張秀秀走了，齊瞻對蘇少倫一臉愧疚道：“老師，實在抱歉，小王試著勸誡萬歲爺，沒想到淑妃對萬歲爺的影響這樣大，竟然推翻了先前的任命。”
蘇少倫搖頭道：“殿下，老臣任何職務無所謂，隻是擔心淑妃的胃口不止於此，別忘了，她腹中還懷著龍嗣呢！”
齊瞻輕眯了眼道：“我連二叔都不怕，還怕一個沒出生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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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兩夜，張秀秀一直悶在屋子裏，等她出來的時候，眼睛已經凹陷在眼窩裏，蓬頭垢麵，看著就憔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