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因為李府得麻風病事宜,討論異常的激烈。
聖孫殿下自然主張保全,因為李家兒郎為保衛大齊國在邊關作戰,後方不穩,前方必亂,不利於大齊國的整個戰局。
一位年過耄耋之年的侯爺竟然意外也上了朝,不過不是幫李家 ,而是主張滅了李家,因為他年輕時候經曆過時疫,而且主管過抗疫,親眼目睹疫情傳播後死了太多的人,太恐怖了,不如顧全大局,忍痛斷尾求生 。
武將們自然都偏袒李家,主張全力救治;
文官中,以蘇少倫為首的三分之一的人主張救治,以宋承為首的三分之二的人,以李家將危害全皇城、甚至大齊為由,主張燒府,以絕傳染風險。
其中以兩位文官吵得最為激烈-----宋承和蘇少倫,兩個人因爭翰林院院使之位就有過節,再加上這次,吵得更是麵紅耳赤。
宋承慷慨激昂道:“蘇少倫!你不能因為你女兒在李府,就予以偏袒!身為朝廷要員,要以天下蒼生為重,以國家社稷為先,凡事藏有私心,不配當朝為官!不配為民作主!”
蘇少倫氣得鼻子都歪了,怒懟道:“宋承,既然以天下蒼生為重、國家社稷為先,李府的人就不是蒼生、就不關乎社稷嗎?你口口生生為了蒼生為了社稷,現在卻要草菅人命、枉顧邊關安危,你才不配當朝為官!不配為民作主!”
宋承道:“李家不僅是民,還是官,麻風病傳染性極強,不能因小失大!身為朝廷命官,要時時刻刻做好舍小家、為大家的準備,李家家眷就應該主動舍生取義,大齊的百姓會永遠記住她們!”
蘇少倫鼻子都氣歪了,整個人都撲向了宋承,把宋承推了個踉蹌,指著宋承的鼻子尖怒罵道:“宋老狗,你放屁!你就是拿別人的命不當命!要是你兒子得了麻風病,你還能這麼說嗎?”
宋承臉色一下子就綠了,自己的兒子宋遠道就是因為李家死的,蘇少倫這是給自己傷疤上撒鹽,立即反撲過來與蘇少倫扭打在一起,怒罵道:“你才是狗!你們全家才是狗!你女兒得了麻風病,就是老天爺的報應!”
蘇少倫舉起右手就撓了宋承一臉血道子 ,回罵道:“老狗,你敢咒我女兒?老子跟你拚了!”
兩個老頭兒,兩個德高望重的文官,兩個一向嚴守儀容的大齊重臣,就這樣在殿前互毆了!
眾文官:“......”
眾武官:“......”
齊皇:“......”
齊皇怒斥道:“你們兩個住手!殿前失儀,掬到午門,每人杖責二十!退朝,明日早朝再議!”
退朝後,李二虎去求見齊皇,結果被拒之門外,李二虎在養心殿門外跪求了一天一夜,連萬歲爺的影子都沒見著。
第二日早晨,兩個老頭拖著病體上朝,再一次唇槍舌箭,仍舊沒有結果。
對於李家得麻風病如何處置,已經由朝堂吵到了民間,形勢對李家越來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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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下朝回到家,發現府門連個應門的小廝都沒有。
進到府裏,發現兩個小廝急匆匆往府門走。
黃文好奇心起,攔下小廝問道:“你們都在忙什麼?怎麼連個應門的都沒有?”
小廝拿著手裏一摞宣紙,哭喪著臉道:“老爺,是廷方少爺讓我們幫忙,四下裏去張貼告示,府裏的丫鬟、婆子、小廝 全都被派出去了,告示貼遍了京城,連青樓賭肆都要貼。”
黃文接過一張宣紙,題目是:《駁博學書齋千字文》,裏麵的內容大體是:百姓乃國之根本,哪怕是一人一卒都不能放棄。李家家眷,是在給義莊施粥時所染病患,賢良淑德,心係蒼生,不能被放棄。不僅不能燒府斷疫,還要全力救治,要以救治李家家眷為契機,研究出徹底根治麻風病之法,造福百姓,造福大齊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