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虎攬著淩小侯的肩頭,低聲道:“小侯爺,被萬歲爺罵,我倒覺得壞事能變好事。您可以以‘被罵’為契機,痛改前非,建議整頓大齊國的儀容儀表,慢慢的,萬歲爺就會注意到你了,是不?”
淩小侯心裏靈機一動,竟然覺得李四虎說的有道理。
他這個小侯爺,根本就是個虛銜,沒有存在感,就算不上早朝都不會有人發現,哪怕是最激烈的政務討論,皇帝也不會問他的意見,每次早朝跪迎,下朝跪送,天天一個樣。
甚至他會懷疑,他上早朝的目的,會不會隻是為了充人數。
今天雖然被罵了,說明萬歲爺注意到他了,也釋放了一個信號,自己或許可以憑著萬歲爺當太子時淩家給予的幾次善意,抓住機會,進入三省六部等機構任實職。
而禮部或鴻臚寺,這些非要害機構倒是不錯的階梯,“被罵”,也可以變好事。
淩小侯橫了李四虎一眼,正了正李四虎的官帽道:“身為朝廷命官,不注重儀容怎麼能成?萬歲爺一語驚醒夢中人,淩某定當將功折罪,不僅身體力行,還要規矩整個朝堂的儀容儀表!”
李四虎微微一笑,知道淩小侯聽懂了自己的話,不再追究他昨夜被打的事了,戲謔道:“淩小侯,你家準夫人沒有張羅回道觀或回李家,好事將近了吧?我好提前備好賀禮啊!”
淩小侯嘴角上揚,一臉徜徉道:“這得多感謝你家夫人。這半年來,映月變化可真大,不再拿拂塵,不再訟道號,知道關心我,隻是對男女情事還不大通,慢慢教,總會明白的。最高興的是,她答應住在我家,不麻煩你家夫人了。”
李四虎興奮的拍了下淩小侯的肩膀,笑道:“好小子,是你的,終究跑不了,等著吃你的喜酒了!”
淩小侯心情大好,下了馬車,走了 。
李二虎憂心忡忡道:“四弟,咱們就這樣把江小姐送到國公府去,真的對嗎?會不會是羊入狼口,害了人家小姑娘?”
每次淩小侯看江映月的眼神,就好像狼見到了羊,恨不得一口就吞到肚子裏吃幹抹淨了,李二虎有些良心不安,怕害了人家年輕小姑娘。
李四虎輕眯了眼道:“二哥,羊入狼口,被吃的,卻不一定是羊。”
李二虎錯愕的看向李四虎道:“你是說,江映月其實並不單純,或者說,從道觀還俗出來以後,就變得不單純了,表麵的單純,如同一朵嬌豔而散發香氣的花,故意吸引淩小侯這種花叢老手?”
李四虎未置可否,李大虎急切道:“那咱,是不是該製止小侯爺?”
李四虎搖了搖頭道:“為什麼要製止?沒有江映月,咱和國公府的關係能走得這麼近嗎?小侯爺能從京城紈絝變成有上進心的人嗎?男女情事,隻要沒礙到旁人,耍些心機,過分嗎?”
李大虎和李二虎眨了眨眼,搖了搖頭,都不吭氣了。
李家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好像、大概、可能,都對自己娘子耍過心機,同樣,幾妯娌對幾兄弟也耍過心機,隻要彼此有著對方,隻要未妨礙他人,就不過分吧。
話說回來,這個江映月,一個小小的道姑,得京城兩大紈絝垂青,淩小侯不惜用蘇家府邸作交換,讓李四虎幫他搶過來,半年後,讓淩小侯心裏隻有她,搖身一變小侯爺準夫人,未來還會成為國公府夫人。
這中間,除了運氣,說她自身毫無心機,傻子都不會信吧。
李大虎一向頭腦簡單,聽得雲裏霧裏的,唯一知道的是,大家以為的淩小侯費了大半年的心機想抱得美人歸,最後卻變成了美人費了大半年的心機釣得侯爺歸。
李大虎甩了甩腦袋說道:“管他狼吃羊,還是羊吃狼呢,咱中午是喝雞湯,娘子還等著咱回家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