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天幹冷的厲害,烏雲密布,黑沉沉的壓在頭頂,眼看著就要下一場大雪。天很冷,各家各戶都禁閉窗門,很少有人出來走動。

連雲山腳下趙家村的一處三間青磚瓦房的院子裏,正傳出孩子們撕心裂肺的嚎哭聲,和婦女中氣十足的叫罵聲。

“你們幾個敗家玩意兒,要你們做點兒活哭爹喊娘的,怎麼那麼沒用?哭!就知道哭。”一個五十多歲,顴骨高突,身材高大的老婦,正掐著腰指著前麵站成一團的五個小孩子罵道。

這五個孩子最大的是女孩子,也不過才十歲上下,穿著單薄,臉上手上都是凍瘡。女孩的身後還站著四個更小的孩子,也都是瘦弱不堪的模樣,顯然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飽飯了。

“奶奶,這麼冷的天,弟弟妹妹還那麼小,怎麼幹活?”最高的女孩護住身後的弟妹,對麵前叫罵的老婦道。

“小?小怎麼了?小就能白吃白喝,不幹活了?誰定的規矩?”老婦滿臉不講理的大叫道,滿臉橫肉直抖。

女孩臉上浮起一抹紅暈,顯然是被氣的不輕。指著一邊房子裏掀開簾子偷看的八九歲男孩道:“那他呢?他可比我弟弟妹妹們大多了,他為什麼可以在屋子裏取暖,不幹活。”

那老婦麵色一僵,突然怒氣上湧,舉起手就往女孩兒的臉上招呼,大罵道:“你竟然敢給我頂嘴,我打死你個賠錢貨!”

女孩後退一步,躲開老婦的巴掌,瞅準時機對著老婦小腿上一踢,老婦立刻哎呦一聲,倒退幾步,彎腰捂著小腿,滿臉橫肉指著女孩大罵:“你個小賤蹄子,竟然還敢還手,我,我今天就要打死你個小賤人。”

女孩身後的一對七八歲的龍鳳胎,哥哥趕緊去拉六歲的弟弟,姐姐趕緊去抱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四歲小弟跑到一邊,姐姐交代過了,看到老太婆要打他們,趕緊跑。

“祖母,我哪裏還手了,分明是你自己沒站穩。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女孩身體靈活的左躲右閃,還說話刺激老婦。老婦累的氣喘籲籲就是抓不到女孩,抄起房門口放著的掃帚,就朝著女孩頭臉扔去,趙琪身子一扭,靈活的躲開了。

“趙琪,你個小賤蹄子,賠錢玩意兒給我站住。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老婦兩眼直冒火,這幾個二兒子留下的孽種,和二兒子一樣,讓她不省心就是討債來的,看著就討厭。

特別是這個趙琪,前幾天不就是讓她去湖邊洗衣服刷碗又沒給她飯吃嗎?竟然餓暈在村門口,讓她丟了好大的臉。誰知道一醒過來,脾氣就變了,以前罵不還嘴,打不還手,現在竟然還敢跟她頂嘴動手了,看著趙琪那和二兒子越來越像的臉,老婦就想趕緊把她們全部都趕出去。

趙琪不屑的看著這個老婦,眼裏的厭惡都快溢出來了。天天欺負她和弟妹,大伯和叔叔的孩子就疼的跟什麼似的,偏心也不再這樣偏的。

她根本就不是趙琪,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最不平凡的可能就是自己三十多歲還是母胎單身。天天被老媽催著相親結婚,最後死在了去相親的路上,穿越到這個封建的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