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顧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她不再穿著普通的布衣,放在她麵前的都是綾羅綢緞。
顧煙蘿以為自己和沈寧能平起平坐了。
直到,她當初心心念念的少年郎,眼裏隻有沈寧。
頹敗感淹沒了她。
讓她幾近窒息。
……
顧煙蘿看著現在的沈寧,才覺得揚眉吐氣了。
沈寧始終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
像是想到了什麼,擦槍的動作頓了下,低聲問陳歡歡,“陳姑娘,武堂一年兩次考核,分別是春秋兩季,而參加考核的人是武堂的機密之事,除考核日當天,絕不會開放消息,是這樣嗎?”
她有三年沒有關注燕京各大武堂之事,這次考核也隻是提前準備,並不知曉這些規矩是否還和數年前相同。
“是這樣沒錯。”陳歡歡道。
沈寧半眯起了在傍晚餘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眸子,麵頰染上一片深意。
顧景南作為主考官,在今天知道她參加考核的消息,可以自願加入考官隊伍,子衿武堂也會歡迎這麼一位還算重量級的人物。
但顧煙蘿身為參加考核的人之一,沒辦法在考核日當天參加,必須在前段時間報名才對。
問題,就出在這裏。
也就是說,有人不僅知道顧煙蘿當初愛慕過顧景南,還把她要參加考核的消息在半個月前就透露給了顧煙蘿。
有意思。
沈寧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頗顯得慵懶。
顧煙蘿愛慕之事,還是幾年前她無意聽祁國公府的千金提起。
因是她與顧景南成婚的當日,顧煙蘿哭得肝腸寸斷,喝到不省人事,嘴裏還喊著顧景南的名字。
“顧小姐,這就你顧家的不是了。”何子劍忽然高聲道。
何子劍按理來說,不該繼續出現在這裏。
在場的多是等待參加第二場考核的人。
至於第一場的失敗者,都覺得沒臉見人,灰溜溜的走了。
這何子劍倒是一朵迎風生長的奇葩,還非得留下來觀看。
顧煙蘿眉頭一皺,不悅的看向了何子劍,反問道:“何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聽不懂了?”
何子劍說:“首先,婚姻之事應當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顧家小姑私奔固然不對,但情竇初開的年紀,難免為愛情衝昏頭腦,但作為她的父母,就因為女兒的一點錯誤和世俗的偏見,就把女兒當成垃圾。你小姑的死,雖有她自己的不爭氣,但更多的是長輩家人的不作為和老封建。你看沈老將軍,帶著老夫人和兒子親自去接沈小姐回家,沈小姐多有骨氣,五步流火,說走就走,燕京休夫第一人,她也不想著死啃娘家,傷養好了就立馬來參加考核,你小姑要有她的半分堅韌,日子也會好過點。”
何子劍雖是追崇男尊女卑,但大丈夫的責任心和擔當他始終銘記。
顧景南今日毫無責任心的所作所為和沈寧的表現,讓他重新定義了一下自己的思想。
男人又如何。
女子又怎樣。
堂堂正正的活著,就不該被任何人定義。
陳歡歡道:“沈小姐不愧是將門之後,當初既有共度餘生貧賤不移的勇氣,如今也能幹淨利落的做到你若無情我便休,子衿武考第一場還拿了比試第一的成績,當真為吾輩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