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
三皇子走來,長臂攬住了沈從武的肩膀。
“我知道,你在沈家受委屈了。”
“以你之才,應當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有人錯把明珠當魚目,但太子皇兄卻是愛才惜才之人。正所謂,千裏馬常見,伯樂不常有,至於知恩不圖報啊。”
三皇子漫不經心的笑,語氣並不鄭重,卻說得意味深長,讓沈從武心驚肉跳到忙不迭行禮。
……
沈家。
影衛、府兵,皆由沈寧調動。
沈寧略微熟悉了會兒,便直奔子衿武堂。
今晚的宮武宴,當是重中之重。
周邊列國如錦繡乾坤,八方來賀壯大燕之宏。
“沈爺。”
武堂內的學生們目光如炬,整裝待發,精神抖擻的模樣,盡顯出獨屬於年輕人的風采。
沈寧淡掃了眼,輕點螓首。
相比起其他的武堂,子衿的人很少。
她上回帶給武堂學生們的陣法,是最適合子衿的。
宮武宴上,不能像紅梅園那樣,借燕京武學宮的人來增加數量。
再加上最近一係列的事情。
可以說,上京城內,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次宮武宴看。
不僅想看作為武堂末流的子衿,如何在宮武宴丟大燕國的臉,還想看沈寧是如何跌落下來的。
“誒。”
赫連遠山歎了口氣。
“老先生何故歎聲?”
沈寧問道。
鄧泊斐回:“我們武堂的人,數量還是太少了些……按照宮武宴曆年的規矩,還能從已經離開武堂的那些人裏挑選,隻要是在二十五歲以內的就行。
但你也知道子衿的情況,往年收的都是些清貧人家的弟子,一來一去舟車勞頓不說,且有許多人,連來京的路程錢都給不起。
就算子衿願意出錢,但天南地北的,已都不知在何方謀生, 多是販夫走卒,不願留下姓名。”
這些武者學生,懷揣著最大的熱血來上京。
似以為翻過年幼看到的那一座山,就能看到山背後的星辰大海。
卻被紙醉金迷的上京城磨滅了錚錚傲骨。
放下夙願自甘平庸地離開,認為那就是平凡人的宿命,難走那逆天路。
“哼。”
武堂創辦者秦老吹胡子瞪眼睛的。
沈寧看見他,有模有樣地作揖:“沈寧見過秦老前輩。”
這矯情的老小孩,非要人哄才行。
可不能失了半點兒的禮數。
秦老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雙手攏袖,抬起下頜說:“嗯,沈寧啊,好好幹,去把那群沒見識的狗眼給驚瞎,子衿人少沒關係,你加把勁,今晚突破個大宗師,給他們露一手。”
沈寧:“………”
眾人:“………”
一天突破大宗師,怕是神仙下凡吧?
沈寧冷淡的表情,多了一點無奈。
她頗為苦著臉看向了秦老。
“這怕是,有點難。”
“別怕,年輕人,若無青雲誌,豈非是窩囊廢?”
“………”
這青雲誌,未免有點……恐怖如斯?
秦老鄭重其事地拍了拍沈寧的肩膀,“沈寧,無所顧忌而戰,成敗為空,放手一搏才能贏得滿堂喝彩,莫要有所顧慮,我們這些老東西,都在你們的身後,還沒死絕呢。”
沈寧眸光一閃,眼眶微熱。
學生們感動到無以複加。
秦老顱內卻在細思:
大燕國曾有規矩,武堂內但凡出了個大宗師,創辦者一脈,可有封地和爵位。
良田千頃,黃金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