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注意到景西的身體有些僵硬,

“孩子,告訴我,你叫什麼?”沈老夫人用盡了畢生最溫柔的語氣,輕聲詢問著景西。

景西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是誰?”

“我?”沈老夫人微怔,隨後說道,“我應該是你祖母吧。”

她也不是很確定是不是沈時的孩子,但應該是沈家的。

想到這裏她有些恍惚,難道自己在來的路上想法成真了?

景西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冷冷問道,“你是我祖母?那我的爹爹呢?”

“你沒見過你爹爹嗎?”沈老夫人臉上帶了一絲怒容,強壓著想要抓住沈時暴揍一頓的衝動,耐心的問著。

景西冷笑,眼中沒有絲毫的溫情,淡漠的看著她,“我從小就是個有娘生沒爹養的野孩子罷了,你要真是我祖母,就告訴我,為什麼我爹爹不要我們,他有什麼難言之隱?能夠棄我們於不顧五年?”

沈老夫人張了張嘴,啞然失聲,

她不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更不知道該如何替沈時去解釋,五年的時間,不論有什麼理由也都該給他們一個解釋的,

可沈時沒有,不僅沒有還從未跟人提起過這件事情!

這種做派,根本不像是沈家的人!

沈老夫人滿臉怒氣,“你放心祖母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公道?你怎麼幫我?”景西嗤笑一聲,“是幫我揍他一頓還是幫我殺了他?

我們母子生活在小山村中受人欺辱的時候,他有想過我們嗎?你那虛偽的幫我又有什麼用處,隻是不疼不癢的說上幾句罷了。”

景西咄咄逼人的質問,讓沈老夫人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似乎真的隻能打沈時一頓,口頭罵他一頓罷了,

這樣不疼不癢的幫助,對這個孩子受到的傷害來說,是最沒有用處的,彌補不了他們幾年的傷痛。

“看,你什麼都做不了,”景西嘲諷的說道,“我隻是來看一看我和他到底長得有多像罷了。”

“真的很像,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沈老夫人重新牽住景西的手,鄭重許下承諾,“孩子,我知道現在不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但是隻要你說,我都會盡量去做,去彌補沈家對你的傷害。”

景西挑眉,“好啊,但是我現在想不到要提什麼,等我想到了就去找你。”

“那你什麼時候回沈家?”沈老夫人倏地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道,“你的娘親呢?”

“你現在還沒資格見我娘親,”景西撇嘴,他跟沈家是離不開的血脈關係,可娘親不是,娘親是自由的,

沈老夫人不悅道,“那怎麼行,你既然是沈家的人,那你的娘親也該是沈家的人,沈家不是那種做了事情不負責任的!”

這般說話,景西的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至少這個白來的祖母,並不是完全的蠻橫不講理,也不是想象中那樣高高在上,

她此時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祖母一般,怎麼看景西都不夠,似乎要將他的每一個頭發絲模樣都要印刻在心中。

那股發自內心的欣喜喜愛,是溢於言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