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褚慶悠悠轉醒,這一覺睡的十分不安穩,總覺得有人來到他的床前,對他惡意滿滿。
他扯著袖子,心有餘悸的擦著額頭上的汗。
幾縷長發從自己的額頭上翩然落下。
褚慶的眼睛越瞪越大,一股不好的念頭陡然升起,他連滾帶爬的從床上滾到地上,“快,鏡子,給我鏡子!”
下人們聽到響動,慌忙的衝了進來,看見老爺的模樣,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手忙腳亂的將鏡子遞給了褚慶。
昏黃的鏡麵中,褚慶的額頭上的頭發被割斷的隻剩下半指長,高高的翹起來,宛如三歲稚童的頭發一般,
隨著他的顫抖,額頭的頭發也在顫抖晃動。
整座禮部尚書的府邸上都回旋著褚慶的憤怒大吼。
“王女!!!”
……
“噗,”玉衡忍了許久,都沒忍住自己的笑意,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笑了出聲。
旁邊的百官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褚慶臉色漆黑,哼了一聲就不再理會旁人,
他容易嗎?
要不是為了配合王上的想法,他怎麼會被王女半夜割了頭發。
“褚大人——”荀太尉繃著一張臉,他的確是跟褚慶說話,但是眼睛卻落在褚慶的右肩上,
目的就是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褚尚書今日早朝的東西可準備妥當了?”
“準備妥當了,”褚慶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他摸著自己的頭發,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這顆腦袋不見了。
“那就好,今日就辛苦褚尚書了,”荀太尉說完就背過身,身體顫抖了兩下,又恢複正常模樣站在原地等著王上上早朝。
自打開始分黨爭,熱熱鬧鬧的早朝現在從開始就吵起來了。
景雨霏不疾不徐的從後麵走了出來,看著下方嘰嘰喳喳爭吵的百官,頭都有些大。
這些人是真的找到了事情做了。
“今日早朝,諸位愛卿有事要奏嗎?”景雨霏一手輕輕敲打著龍椅扶手,眼神輕飄飄的從眾人的臉上略過去。
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褚慶一咬牙心一狠,直接站了出來,上奏的奏折之中,洋洋灑灑的書寫了無數有關於王女景柔的種種罪行。
“王女還半夜到臣的床前,將臣的頭發割成這樣。”褚慶委屈,一身的肥肉都在叫囂著委屈。
伸著腦袋就想讓王上好好看看,他有多麼的可憐。
景雨霏輕咳一聲,“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王女所做?”
褚慶頓時被噎,他當然沒什麼證據,
要是被割頭發他還清醒著。
王上肯定會說,當時不阻止那就是默認,也算不上王女的錯。
總之,王上想袒護一個人。
那是有千萬種理由的。
褚慶張了張嘴,啞口無言,最後隻能悶聲說道,“身為王女卻不為咱們永青的未來考慮,這就是最大的失職之處!”
“臣覺得譽王更適合做王儲!”
景雨霏眼神中充斥著危險意味,淡淡的眼刀跟淩遲一般在褚慶的身上剜著肉,疼得他差點堅持不住要跪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