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樣接著一樣的證據送上來,
褚慶的臉色越來越灰敗,
褚宇飛也明白,他爹這是徹底沒了辦法了。
他捏了捏手心的軟肉,
如果不是那位再三強調扳不倒他爹,他都想直接指認他爹了。
百官們其實都不傻,能混到這個地步的都是人精。
雖然褚宇飛句句說的都是指認大哥的事情,
但眼神卻一直盯著褚尚書。
眾人這時才認真的看了看褚尚書,原來這位也不是真的傻啊。
私底下做的事情,也真不少。
褚慶心中的思緒萬千,
褚宇林是保不下來了,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他也不做掙紮。
但他的事情還不能暴露,
推吧,隻要王女不知道真正殺了穆家的真相,那麼也可以推到私人恩怨上。
死一個兒子沒什麼,隻要不影響最後的大計劃就可以了。
想通了之後,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樣,背都瞬間佝僂了起來,整個人泄了精氣神一樣,
眼神灰敗,“是老臣教子不當……愧對王上的栽培,”
他將這件事情認了下來了。
景柔也在意料之中,恰到好處的露出一個,居然真的是褚宇林的神情,
“孤相信,褚尚書也不希望是這樣子的,畢竟有這樣狼心狗肺的兒子,保不齊別人也會覺得你狼心狗肺……”
褚尚書眼皮子跳了跳,
“不過你放心,大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會因為你兒子狼心狗肺,就覺得你也狼心狗肺的。”
褚尚書臉皮子又抽了一下,
“隻要褚尚書不是狼心狗肺,孤就覺得還好,畢竟年輕人總會犯點錯誤,”景柔說著,話鋒一轉,
“不過褚宇林所做的事情罪惡滔天,斷然不是一個抄斬就能解決的。”
穆家的事情影響了整整五年。
那是一百多口人命,
就算是株連九族都是輕的。
褚慶撲通一聲再次跪下,“老臣不敢求饒,王女可按照律法,老臣毫無怨言。”
“按照律法……”景柔歪了歪腦袋,
“好像剛剛我們說到了那些酷刑的事情,就是對待這種人的是吧。”
褚尚書咽了口唾沫,
媽的,他怎麼沒昨晚打死褚宇飛這個孽子。
隻要死了,事情推到他的頭上,
再哭喪一下喪子之痛,再讓同僚們打個圓場,說不定事情就過去了。
但昨晚他擔心做的太明顯了,所以才留了手。
結果就造成了今天的這幅局麵。
褚慶現在不上不下的,
接話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橫豎都不是什麼好結果。
場麵頓時很是尷尬,百官們也有人摸了摸鼻子,他們討論的十分開心,是因為沒想過真有這樣的事情。
現在麵對自己的同僚,他們心裏有點怪怪的感覺。
景恒估算了下時間差不多了,才按照事先商議好的,走上前一步說道,
“本王覺得酷刑一事還需再商議,”
他回身看了一眼褚慶,淡淡說道,“褚尚書可是幾朝元老,是本朝的棟梁,怎可輕易的因為家中晚輩的事情,就遭到如此酷刑。”
褚慶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臉。
信王,在給他求饒?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