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自從前天被沈時吊在門口後,就一直沒有被放下來,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本來大家對王富要被審查這件事半信半疑,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他還是掛在那裏,大家都開始深信不疑了。
裴家,陳家以及趙家在知道這件事情後,都紛紛把門緊閉,嚴厲的約束家中的人不準出去,
尤其是不準去招惹一些不明來曆的人!
裴家家主裴元當時在聽到下人描述的沈時的模樣時候,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昏過去。
急急忙忙的找人把陳家家主喊了過來,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如喪考妣,半晌才互看一眼對方,同時歎氣,
“完了,這下全都完了,我就說那個周濟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對陌生人這麼忌憚,合著來頭這麼大!”
裴元哭喪著臉,“周濟倒是聰明,拍拍屁股就跟著人走了,留下我們兩個不知情的,被人當成了熟鴨子隨時可以啃一口。”
陳家家主掃了他一眼,忽然冷笑一聲,“我們已經被啃了好幾次了。”
裴元一愣,忽然想起他們兩家之前的時候,麵色忽然一變,
“你是說我們兩家出的事情都是那位幹的?”
他的手指往上指了指,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
難怪他說家裏的東西丟的這麼不正常,而且不論他們怎麼藏起來都會被找出來。
他們兩個怎麼可能鬥得過那兩位。
陳家家主臉色暗了下來,渾身精氣都要沒了,在他知道沈時承認自己身份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明朗了。
如果隻是一般的貪財的毛賊,是不會接二連三,甚至到最後將他所有的賣裑契都給銷毀。
也唯有沈時跟景柔這兩位才會如此做。
陳家家主麵色難看,看著手中冒著熱氣的茶杯,眼神晦暗不明,“我們兩家隻有一條路能走了。”
“投誠?不行!”裴元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我裴家百年基業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的在我手中毀掉!”
“那你又能如何?糧倉的大米以次充好這件事已經人盡皆知了,而且我也得到了消息,刑部的人就在路上。”陳家家主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
“這次他們針對的是王富,我們幾家都是順帶的,也許上交所有的財產,是我們最後的路。”
裴元的臉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一般,
交出全部家產,這句話說的簡單,可做起來是那麼的難。
“如果你不同意這個結果,那今日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陳家家主語氣堅定的說道,陳家雖然不是百年基業,
但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也有幾十年,
是他的父親親手打下的家業,他自認為不輸給父親,所以哪怕一無所有,隻要活下去,他都有信心,再重新積攢出錢財!
裴元見陳家家主如此堅定的目光,心中混亂不已,隨手將麵前的茶杯扔了出去,
怒氣衝衝道,“這裏隻是一個小地方,怎麼會招惹他們過來!”
陳家家主苦笑一聲,“你還不明白嗎?王富勾結了南康皇子,他出事是遲早的事情,而我們……誰也洗不清手中的髒錢。”
裴元跟陳家家主對坐了許久,直到茶杯的水漸漸涼了下來。
裴元才泄了氣靠在軟墊上,聲音疲憊,“罷了,裴家的家業毀在我的手裏,是我無能。”